王虞山見狀,立刻想要上前,蕭難抬手制止了他。
蕭難道:「阿韞什麼意思,因為一個陸長青要跟我翻臉嗎?」
沈韞收回眼神,轉身看向臉色陰鶩的蕭難:「你做的事還不配讓我翻臉,我打你,是想讓你動動腦子,你以為殺了陸長青對我來說就沒了阻礙,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利用我。」
「真是蠢不可及的蠢貨,陸長青暗中投送糧食接濟昌武侯,老侯爺不日回了寧州,讓他知道是誰殺了陸長青,你覺得你能在他手中討幾分好?」
「皇帝要殺你是想有個名正言順的罪名除掉昌武侯,昌武侯殺你,是因為你殺了他的救命恩人,蕭難,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沈韞所說,字字句句,有理可循。
蕭難找不出任何反駁的餘地,如醍醐灌頂一般將他從頭淋到腳,清醒像毒蛇刺激的他的每寸感官。
那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沈韞說到這些,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些。
「我,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只是……」本以為做了件對的事,原本勝券在握的蕭難備受打擊,挨了打他也不在乎,萬分懊悔道:「阿韞,是我做錯了,你別生氣,以後我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對此,沈韞只有一句,爛泥扶不上牆來評價蕭難。
作為葬禮的主人公,此刻陸長青正躺在房間享受難得的清閒。
借著司遙看病的理由,姚箐每次來都會來看看陸長青。
她準備了不少胭脂水粉,和一些用特殊藥材混制而成的面膏。
要做一張完美契合的人皮面,需要不斷的進行改動和修正,才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
等面具做出來,他將會是另外一個人。
就可以無所顧忌,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調劑這場人禍。
華陽鎮離得寧城不遠,昌武侯的行軍撤離,華陽鎮是必經之路。
昌武侯趕在第一場雪來臨之前,抵達華陽鎮。
百姓們載歌載舞,迎接守著一方和平的老將軍回歸。
老百姓們心思單純,能過好日子便是夙願,哪會想那麼多。
馮老闆因為上次送軍糧的事情洋洋得意,硬拽著陸長青去大街上湊熱鬧,想著討個好處。
昌武侯畢竟明面上是寧城的一把手,身在華陽鎮的齊王自然不能躲著不見,表面功夫要做足的。
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人群後,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一個人,眼神里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精光。
沈韞跟在他側後方,灰白色的兔絨大氅將他包裹其中,寬大暖和的兜帽遮住了沈韞小半張臉。
沈韞好似感知到了什麼,敏銳的看向那個方向。
可面前人頭攢動,沒有異常,應該是錯覺。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中年男人壓了壓頭上的草帽,扛起扁擔若無其事的離開。
蕭難包下鎮上最大最好的大酒樓,為昌武侯接風洗塵。
可昌武侯人老脾氣倔,一見到蕭難就開始掛臉色,張口便是拒絕:「 老夫可擔不起王爺的宴請,在邊關多少將士餓死凍死,我哪有臉吃這些山珍海味,王爺您還是自己享受吧。」
蕭難臉上難掩尷尬,有意無意的看向身後向沈韞求助。
可後者異常乖順的站立於身後。
蕭難只好道:「本王知道老侯爺您在邊關吃了苦,也是想要關心一下老將軍,不然傳到將士耳朵里,還不得恨死我這個閒散王爺了。」
昌武侯拉著臉露出幾分不耐煩,他剛想說話,就被自己兒子打斷。
老侯爺姓常,名北望,他兒子常津予從小隨他出入軍營戰場,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已經鍛鍊的成熟穩重,相貌上更是有了老將軍年輕時七八分的相似。
常津予趕在他爹開口前說道:「王爺有心了,我和父親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確實有些餓了,煩請王爺帶路吧。」
常北望不滿兒子就這麼答應下來,這齊王明這一套俺這一套,都已經開始私招兵力,明擺著是防著他的,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他吃不下飯!
「兔崽子!要吃你自己去吃!」常北望瞪一眼兒子,「有這時間我還想去見見那位運送乾糧的恩人,要不是他,你也得餓死在邊關。」
常津予太了解父親的怪脾氣,就是執拗,認死理,他輕輕推著父親跟上前面的人。
下巴抬了抬示意常北望看哪個跟在蕭難身後的年輕人,「父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穿白色大氅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齊王的謀士沈先生,既然齊王已經向我們宣戰,當然要知己知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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