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一走就得四五日,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眼下京城風雲莫測,處處都是危機重重。
刺殺一事分明衝著沈韞,如今事情還沒個著落,他這一走,擔心沈韞四面楚歌,再鬧個天翻地覆,等他回來恐怕只有蒙圈的份兒。
可不去又不行,多耽誤一刻,死在蕭越劍下的亡魂就會更多,往後形式只會更緊張,現在不去,日後恐怕更沒機會回去了。
「你好好的去就去,我還用不著你來教我怎麼做。」沈韞神情懨懨的坐在桌前喝粥,面前有個讓人心煩的人一直在走來走去,嘴裡說個不停,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陸長青抓耳撓腮道:「我當然相信你知道怎麼做,我是怕你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做法,我怕死了!」
這人做事從不給自己留後路,陸長青是知道的,步步算計都會把自己的命也算進去,他如何不怕。
分開了兩年多期間,每次聽到沈韞有什麼動作他都會提著一口氣,知道人沒事他才能睡個安穩覺。
沈韞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沒好氣道:「囉嗦!我又不是你拴在褲腰帶上的玩具,倒好像是我妨礙著你辦事一樣,那不如這樣,以後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誰也別礙著誰。」
陸長青一噎,莫名其妙的鎮定下來,坐到人旁邊嘆道:「咱倆一條繩上的螞蚱,如何分的開,我就是見不得你拿自己命開玩笑。」
外面天色已經不早,陸長青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認真地看了一眼沈韞,「我這就出發,你在家好好吃飯,好好吃藥,聽到沒?遇見事就想想我,等著我回來。」
沈韞好氣又好笑道:「你比東街的長舌婦還要囉嗦。」
不多時,一輛送菜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侯府的後門,這輛馬車一直出了城門,那送菜的小撕摘了帽子,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將馬兒卸下來,騎上馬絕塵而去。
寧城經歷過戰役後,花費了將近一年左右的時間才將城池修繕的七七八八,柳三娘儘管還沒有從失去兒子的悲痛中恢復過來,但她知道生活還要繼續,她要把兒子留給她的東西好好的幹下去。
如今店面經營順利,生意也在漸漸變好,寧城又回到以前熱鬧的樣子,柳三娘常常獨自一個人坐在店門口望著門前的人來人往。
好像什麼都一樣,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她以為自己太過思念兒子出現了幻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自己而已這騎著馬朝自己跑來。
肯定是做夢吧,長青……的屍骨都寒了,人死怎麼能復生呢。
陸長青在門口停下,身形矯健的跳下來,一股腦的跪到了柳三娘的面前。
「娘,我回來了。」
柳三娘直勾勾的盯著人看,好半晌才有了反應,她摸著陸長青的臉,是溫熱的,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又一遍:「你是我兒嗎?」
陸長青看到柳三娘頭上的白髮,也就才過了不到三年,竟然生出了這麼多白髮,他哽咽著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回復著柳三娘的話。
為了不暴露行蹤,為了保護常夫人和大侄子,他怎會對自己的情人隱瞞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如今他在京城地位尚且不穩,那裡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陸長青也不冒然人把家人接去京城,若非這次事到臨頭不得不回來,恐怕他要等一切平息下來之後,才會回來。
這次回到寧城,他也就只能待一兩日,還要速速趕回京城去,畢竟京城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陸長青與家人相認後,沒有相聚太長時間,找到陸隱的行醫手冊,陸長青也要再次離家。
柳三娘,老李頭,二房一家子再次抱頭痛哭,哭的陸長青都不知道怎麼離開了。
已經離開京城三日了。
也正是這一天,羌族來接應小王子的人來了,這次派來的人名頭不小,是羌族的第一勇士,叫巴塔,帶來的人少數有二百來人,個個虎背熊腰,個頂個的好漢。
齊刷刷地往城門口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攻城的。
他們看著來勢洶洶,倒也還算守規矩,不得傳詔不准入城,巴塔帶著人在城外天為被地位床的等。
一直等到沈韞領了旨,帶著沒精打采的小王子,親自把人送到巴塔面前。
巴塔一見沈韞,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故意站起身,立在只到自己胸口位置的沈韞面前。
他身形魁梧高大,就算穿著盔甲,也掩不住一身結實跳動的肌肉。
巴塔凶神惡煞的用比哈日那還要蹩腳的漢話問道:「你們的皇帝……讓你來給一個說法,本將軍聽說,我們的,小王子受了傷,是一個叫沈,沈什麼人害得!」
「本將軍不聽你們的什麼說法,只要,你把沈……」
沈韞提醒他:「沈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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