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亮著燈,好幾位朝中大臣正聚集在此, 此人一來,他們不約而同停下聲音。
范徵眯著一雙昏花的眼睛,仔細將那人辨認了一番,方才抬手說道:「諸位莫要緊張, 是自己人。」
「快說,怎麼回事?」
門口的小廝渾身濕淋淋的像一隻落湯雞,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但事態緊急,他也沒有辦法。
小廝道:「相爺, 人沒有找到, 但是……陛下的地宮出事了。」
范徵聞言,拍桌而起, 「去告訴寧恆,一定要找到沈韞, 殺了他,地宮下面的人一個都不能活著出來!」
那小廝得了命令,身上下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嚇的,整個人都要抖成了骰子似的。
范徵只感覺活要燒到眉毛, 撩的他滿嘴是泡,若是此事鬧大,且不說皇帝會面臨怎樣的局面,到時下面這些助紂為虐的臣子,沒一個能逃得了!
如今,事情已經敗露,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下面的人一個都別活著出來。
范徵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張叫住準備要走的小廝,一隻手捋得下巴上那一撮小鬍子油亮油亮的,急聲改口:「不對,沈韞不能殺!你告訴寧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沈韞,把他帶出來,此事誰也不能知道!」
小廝游移不定的站在原地,范徵看他還在原地發愣,氣道:「還不快去?!」
那小廝才回過勁兒,踩著滿地的雨水飛快離開。
「相爺,沈韞為何不殺?」
「是啊,相爺,現在正是殺了沈韞的好機會!」
「此人詭計多端,要是放他出來,日後不指定要再多生什麼事端!」
座下幾位老臣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范徵太陽穴之突突。
范徵恨鐵不成鋼道:「你們糊塗,殺一個沈韞容易,若日後齊王得勢,知道是我們殺了沈韞,我們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哪一個能逃過?」
「齊王和沈韞關係你們不是不知道,沈韞是齊王殿下軟肋,利用他……」范徵張開手掌在脖子處輕輕劃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比起一個紙上談兵的沈韞,齊王對我們才更有威脅。」
「沈韞?」
陸隱跟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逃命的路上,聽到那些青奴口中提及沈韞的名字,他們都在找這個人。
跟著沈韞跑了好長一段路,陸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靠在牆上嘴上還不停的問:「你為何救我,帶著我一個老頭子,會拖你後腿的!」
沈韞借著微弱的光仔細辨認了一下先前進來時自己在牆上留下的暗號,確定要走哪個通道。
轉頭對陸隱露出一個你話好多的表情。
沈韞道:「順手。」
陸隱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個好人,還是個哥兒,你這樣的哥兒,老頭子平生第一次……」
哪怕視線昏暗,陸隱也感覺到沈韞眼神帶冰碴子射過來。
沈韞冷颼颼的問:「哥兒怎麼了?」
「哥兒不能做好人?」
他現在對自己的身份十分敏感。
陸隱其實並無惡意,好端端的被他懟了一通,砸吧砸吧連忙改口:「小沈,你誤會了,我是說你這樣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沈韞嗤之以鼻:「誰稀罕。」
陸隱乖乖的不說話了。
得,還是個刺兒頭。
再往前走,通道會越來越狹窄,也就意味著,青奴發現他們的機率會更高。
沈韞重新將銀色的面具戴上,對陸隱道:「我將人引開你,順著我留下的標記,可以找到出口。」
陸隱道:「那你呢?」
沈韞道:「出口不止一個。」
總之不能原路返回,范徵在外虎視眈眈,他沒有退路,這地宮連接著皇宮,要找到皇宮的出口,宮內也有他留下的樁子,而且宮內守衛森嚴,范徵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皇帝眼皮子底下。
況且,陸長青也在宮內。
也不知那老實巴交的傻子呆在皇宮怎麼樣了。
陸隱想攔又沒法攔,畢竟現在這樣的狀況下,他跟著沈韞只會給人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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