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不如自己去引開那些人,把機會留給年輕人……
然後,他就看到沈韞決然離開的身影,然後沒事人一樣混進了幾個青奴之中。
陸隱:「……」
好孩子,有魄力。
等他出去見到兒子,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
兒子傻乎乎的,需要結識這等江湖兒女受其薰陶,學的聰明一些……哎,也不知道他那傻大兒現在怎麼樣,家裡還好嗎,三娘還記著他不?
想著想著,他便是一陣熱淚盈眶,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出不去了,老天爺開眼,他出去後一定每日三炷香,把小沈供起來。
沈韞故意引著青奴往別的方向去,不曾想身上沾著的血跡被人發現,有時候人倒霉起來,真的喝水都卡嗓子。
寧恆今夜得到命令,要找到一個叫沈韞的人,送來了一幅畫像,要他悄無聲息的把人帶出去。
畫像上的人玉貌清絕,眉間一點紅的攝人心魄,這等樣貌放人堆里,他絕對能一眼看得到。
可惜帶過來的姑娘和小哥兒都清點了一遍,沒有多人也沒有少人,還沒有深究,陸隱那邊就出了事。
還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身上帶傷的柔弱小哥,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混到青奴中,傷了他好幾個人,寧恆對沈韞越發好奇。
聽說抓到了可疑之人,寧恆迫不及待讓青奴把人帶到面前。
幾個青奴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全是拜沈韞所賜,沈韞雙手反綁,左臂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分辨不出傷口在哪裡。
寧恆饒有興趣的走上前,取下沈韞臉上噴濺上血珠的銀色面具,露出了那張比畫像更要生動百倍的面容。
「能讓相爺忌憚,還是個……小哥兒。」寧恆看著沈韞的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西式罕見的寶物一般,某種極度的瘋狂在他眼底攢動,「相爺讓你活著,我不殺你,但你是不是忘了,你再厲害,也是個哥兒,生來就是被玩兒的,就像他們!」
隔著寧恆臉上的金色面具,都能感受到面具之下那張臉上猙獰的表情,多麼的醜惡。
寧恆手指向縮在牆角的一群姑娘和小哥兒,他一吼,這些孩子活像見了閻王嚇得劇烈顫抖。
沈韞斜睨了一眼,冷笑出聲:「那我也告訴你,出去後,范徵殺的第一個就是你。」
寧恆一頓,反手便想抽在沈韞臉上,但落下的巴掌中途猛然停住,他又開始歇斯底里的狂笑,抓過沈韞甩進一群哭泣的小哥兒中。
「這才是你該呆的地方,相爺救過我,他要殺我,我樂意。」寧恆心平氣和的蹲下,精明的眼珠子掃過眼前的眾多階下囚,閒話家常似的示意:「脫了衣服,讓這位沈大人好好看看你們身上該有的東西。」
身邊的小哥兒都像是被馴服過後的寵物,對寧恆的話只有服從,哪怕每個人臉上都充滿著恐懼,他們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他們褪去衣服,赤條條的縮在一起互相依偎,在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個巴掌大的奴字。
沈韞瞳孔驟縮,看著他們又好像看到了自己,這世間不公的事太多了,那些藏在陰溝里的黑暗,遠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邪惡。
前世他被稱為佞臣,得罪過他的人,一視同仁,殺人是常事,阻攔過他的人,他也會報復,做佞臣而已。
那時他可不會想,一條性命值多少,同樣生而為人,分三六九等,最底層的弱者就該被踩在腳下嗎?
身份代表不了什麼,可一個身份也能毀掉所有。
沈韞用力想要掙脫繩子,手腕傳來的陣陣刺痛,也讓他保持清醒。
「你也看看清楚,這裡多少冤魂會向你索命!」
寧恆不以為意:「嘴硬。」
「來人,伺候沈大人烙印!」
兩個青奴上前將沈韞面朝牆壁控制住,沈韞眼前陣陣發黑,他又掙脫不開,極度緊張之下閉上眼睛,咬著下唇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寧恆取了鐵杵走過去,抬手撕了沈韞肩膀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肌膚。
寧恆嗅嗅鼻子:「可惜了。」
「咯噠」,圓溜溜的一個玩意砸在寧恆腳邊。
不等寧恆反應,那灰溜溜的小圓球,忽然四分五裂,大股濃烈的白色煙霧從裡面冒了出來,很快便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更讓人緊張慌亂,眾人亂竄逃跑,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青奴開始胡亂殺人。
結果他們沒有動手,暗處的箭羽直接便要了他們的命。
寧恆也慌了神,眼前到處都是嗆人的煙霧,邊咳嗽邊吼道:「誰也別動!給老子停下!」
話音剛落,一個模糊的人影,忽然閃到他面前,一記窩心腳,便將他踹飛了出去。
寧恆趴在地上哀嚎,得等他爬起來,那人再次衝過來,一劍刺穿了他的心口,手法狠戾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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