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心悅她?你心悅她什麼?」
「當初,你母后來求孤,賜婚你與太傅孫女袁靜凝時,也說你心悅袁家那位,你二人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孤再幫你回憶下,最初的時候,在袁靜凝之前,還有誰?哦,是相府的暄和丫頭。」
「你母后說你與她青梅竹馬長大,情誼非同一般,你二人情投意合,只是暄和那丫頭年紀尚小,你願意為了她,暫緩大婚,等她長大。」
「結果呢?還是聶相通透些。為了不將寶貝女兒嫁予你,直接說要多留暄和幾年。暄和年紀還小,可太子,你的年紀卻是不小了,你自是等不及的。這樁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暄和說你太過威嚴,不敢直視,你就真以為自己威嚴了?小丫頭覲見孤的時候,條理清晰,淡定自若,不見半點畏縮,你難不成比孤還有威嚴?」
「她不過是給你留些面子罷了。」
「再說太傅的孫女袁靜凝。那姑娘,孤也是有所耳聞的。出身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知書達理,做太子妃,倒也相配。所以,皇后來求孤賜婚時,孤便同意了。」
「如今,太子妃還未娶,你就來求孤給你納側妃?還說什麼不想辱沒了韋紅裳,要在同一日娶正妃和側妃。」
「你既然怕韋紅裳受委屈,那要不要孤把太子妃之位給你讓出來,直接讓韋紅裳坐上去啊,才算不辱沒她,才算對得起她抽中的那支鳳簽!」
「兒臣不敢。」太子慕容元栩嚇得趕緊叩首。
「兒臣對暄和,沒有兒女私情,兒臣是看著暄和長大的,對她更多的是兄妹之情。靜凝賢良淑德,恬靜溫婉,和兒臣心意相通,兒臣對她傾心不已,才求得母妃向父皇請求賜婚的。」
「可這是沒有遇到紅裳之前,自打皇家草場遇到紅裳那刻起,兒臣就被她英姿颯爽的模樣給折服,她不同於旁的女子,她勇敢果斷,敢愛敢恨,還能奮不顧身相救吾,這樣的女子,吾怎能不動心?」
「父皇,兒臣遇到紅裳已是晚了,不能給她正妃的名分,只求能同一日迎娶紅裳,給她足夠的體面。」
太子言辭懇切,但皇帝聽得一陣頭暈。
孤是來聽你長篇大論,討論韋紅裳有多好的麼?
要是沒有抽中鳳簽之說,你還會不會來替她求恩典?真是不好說。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聽皇后的話。此番舉動多半是皇后給出的餿主意,婦人之見,一支鳳簽,就把她給拿捏得死死的。
韋紅裳——娶,是肯定要娶進門的。
既是抽中了鳳簽,不管真假,這個人都必須進太子府。但她當不當的上皇后,就得看她自己本事了,而不是利用他兒子,倒逼給她這個位置。
「你同一日迎娶正妃和側妃,你給了韋紅裳臉面,那太傅的臉面擱哪?當初袁家這門親事,是你主動求的。太傅不單單是你的老師,同時還是孤的恩師!你在天下人面前,如此下他面子,以他老人家清高孤傲的性子,會如何?」
看著底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太子,皇帝又有些心疼,「起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娶妻納妾是自然。你若能說動韋琨,韋家之女願為妾,這個婚,孤可以賜。」
「多謝父皇!」
「但只一點,規矩不可以破,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沒有什麼同一日迎娶正妃和側妃的,那到時候你先跟誰拜堂?又和誰洞房?這不都亂了套了麼?你讓太子妃以後如何自處?」
「你若是同意,孤現在就可以下旨賜婚,若是不同意,這婚事休要再提。」
見太子面上浮現出掙扎的神色,皇帝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這事很難辦麼?一點主見都沒有。
「罷了罷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再來告訴孤。」哪是什麼回去好好想想,無非又去請示皇后了。
「兒臣告退。」
太子一走,皇帝就招來了定西侯韋琨拉拉家常。
看平日裡,韋琨也是極寵女兒的,怎麼聊起女兒的婚事這般不上心的,說什麼她的事,由她自己做主即可,與他韋家不相干。
他韋家的立場只有一個:只效忠皇上,只效忠大盛朝,其他人,不管何人,韋家都不買帳。
這個其他人,不就直指太子麼。
韋琨身為武將,沒有文臣那麼多彎彎繞繞,上來就直抒胸臆,看他言之鑿鑿,不似作偽,倒是讓皇帝寬心不少。
「太子請求同一天迎娶你家紅裳為側妃,以示對紅裳的重視,韋愛卿,你看如何?」
「回稟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哦,為何?」
「紅裳雖為老臣的親女,但禮不可廢也。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哪有妻妾同時進門的,這是對太子妃的大不敬,所以老臣懇求皇上收回成命。」
「孤的旨意還沒下,只是想先聽下你的意見。你說的有理,那孤先賜婚太子和你家紅裳,婚期就定在東宮大婚後的三個月後,如何?」
「但憑皇上做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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