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相似的眉眼,以及他幾年未變的笑容。
林子燁輕慢地垂了眼掃向她,嘴角笑意蔓延,一字一句慢悠悠道:「姐姐——」
「好久不見。」
第17章
爭執「應該說你們男人都很自卑。」……
如果她重逢許懷洲那或許是老天在暗示什麼,雖然她還沒來得及買彩票。
但重逢林子燁那就是她出門沒看黃曆太倒霉,買彩票肯定要倒貼錢。
時瑜很快調整好表情,她看向那張和她名義上的父親及其相似的臉,撩起睫尖勾了個禮貌的笑出來,只是眸底情緒很淡,語氣也是淡的:「我從來不記得我們時家還有個姓林的外姓人。」
當年時家大小姐和大學裡認識的窮小子林恆之談起了戀愛,甚至跪在老爺子面前說這輩子非他不可。
而窮小子林恆之,同樣跪在地上握著大小姐的手發毒誓說一定會對她好,否則天打五雷轟。
大小姐鬧過絕食,翻過窗,窮小子在時家祠堂貴了三天三夜,這場感情鬧得轟轟烈烈,最終以老爺子嘆氣妥協和窮小子入贅而告終。
可惜男人的誓言和垃圾桶里不可回收的垃圾沒什麼區別。
她和林子燁,僅僅只差了五歲。
林子燁整張臉像極了林恆之,和她一樣的琥珀色淺眸,風流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轉,生得溫柔肆意,尤其是不說話時柔軟黑髮垂在眉梢,漂亮薄冷的唇天生自帶微揚的弧度,看著乖順又聽話,但掩在少年漂亮皮囊下又是一副及其惡劣的性子。
林子燁好像喝了不少酒,他們之間隔了大概兩步遠的距離,時瑜都能聞到流動的空氣里瀰漫而來的酒氣,夾著厚重的菸草味。
時瑜感官敏感,無論是聽覺還是嗅覺,她剛剛吃了兩塊和酒一起送過來的炸雞塊,所有的感知在胃裡交雜翻湧,那種熟悉的反胃感,她隱隱有些想吐。
她斂了情緒,眸光從那張掃興的臉上輕飄飄錯開又輕飄飄收回,那細白指尖端著的酒杯穩穩放回了圓桌上。
林子燁被那清淺的沒什麼情緒的眸刺得俊臉都黑了一寸,骨子裡都浸著不可一世的頑劣少年,最厭惡別人對他的忽視和瞧不起。
那滿是玩味探究的眸光在那張臉上晃了一圈,林子燁嘴角邊笑意愈甚:「姐姐,我還以為你不敢再出門了。」
他走上前,坐在時瑜正對面的圓凳上,拖著臉細細端詳她:「我承認我很討厭你,討厭你那個總是裝腔作勢的媽,但是別的不說,姐姐,你確實很漂亮。」
他嗓音黏膩得宛如陰鷙晦澀的毒蛇,笑聲愈來愈大,整張臉都沉浸在酒里:「姐姐~如果我們不是有著血緣關係,或許我都要喜歡上你了。」
少年言語傲慢,神情慵懶,薄唇勾著笑意,眸光里的輕蔑毫不掩飾,垂了眼嘲諷道:「當初如果你願意伏低做小陪王總睡一覺,父親的公司會落到這個下場嗎?如果公司沒出事,他還會和時雲意離婚?你媽媽不是高傲了一輩子都不願意放手,她怎麼這會就分不清了呢。」
他看起來明顯醉得不輕,倒豆子似的什麼話都往外蹦:「時瑜,你跟你媽一樣,你裝什麼清高?」
他以為提起那段塵封許久的往事,時瑜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會生氣,會羞憤,甚至惱羞成怒,誰知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毫無波瀾,她容色疏離,好像聽了又好像沒聽。
時瑜聽他說了半天,盯著那張猙獰的面容,忽得笑了:「林子燁,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
她的表情格外真誠,笑容輕輕柔柔漾在那張巴掌大的漂亮小臉:「我不懂你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私,為什麼會跑到我面前說這些。」
「你又自卑又敏感,以為裝出一副傲慢閒散的樣子就可以偽裝成真正的少爺。」
「哦,也不是,應該說你們男人都很自卑,」
時瑜覺得有些好笑,看向林子燁的眸光像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樣悲憫,女孩眸光柔軟,語調也是柔的,頭頂的琉璃彩光落入她琥珀色的杏眸,氤氳出一點斑斕的碎光,那尾音綿軟娟秀,似月色下清泉流動的泠泠。
她表情是一貫的輕軟而溫柔的笑,語調慢慢,看起來情緒淺淡,很乖,說得話卻莫名帶著疏離和
冷意:「你們企圖將女性像物品一樣送來送去,將自己的錢權榮生和女性掛鉤,覺得自己應該站在父權社會的頂端,怎麼?林恆之自己沒用,他的事業,難道是我和我媽媽造成的嗎?」
「還是改革開放的春風沒吹到你,所以你還留著清朝的辮子?」
「林子燁,」時瑜看向他,笑了,「你還真是一個又沒出息又廉價的男人。」
時瑜覺得很沒意思,她起身,在經過他身邊時微垂了下眸,聲音很輕很淡:「還有,你記錯了,是我媽媽甩了林恆之,不是誰都像你母親郝佳惠一樣,喜歡在垃圾桶撿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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