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家主也慢慢放下心來全心準備愛女的嫁妝,可就在成婚的前一日葛毓貞來告訴他。
她有孕了。
葛家家主氣得兩眼發黑,再次提劍要去殺衛二卻被葛毓貞的阻止。
一生清正的葛家家主甚至生出了瞞天過海將葛毓貞先嫁去那家的心思,可卻被她的堅決給澆滅。
葛毓貞下定了決心要與衛二成婚,無論家主如何勸都不改,甚至說出要與家族斷絕關係的話來。
家主本就在氣頭上,又聽自己女兒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又氣又悲之下竟是真的與她斷了父女關係。
在葛毓貞和衛二成婚後,家主也曾心軟想給她一些幫扶,可是都被葛毓貞一一回絕。
再後來,葛毓貞當真與葛家斷了來往。當她發現衛二真正模樣的時候,她也無人可求助,最後生生蹉跎至今。
……
「那你可知葛家家主曾多次向你送去金銀?」秦以慈道。
葛氏更驚:「什麼?我當時沒有接,他還送了?」
秦以慈將藥膏和繃帶收好,輕輕點頭:「送過很多次,直到兩年前年停的。」
葛氏顫顫巍巍地問:「為何,停了?」
秦以慈斂眉,「葛家家主是在兩年前去世的。」
聽聞父親的死訊,葛氏仿若晴天霹靂,她嘴唇蒼白,竟是連哭都忘了哭。
只是不斷的質疑,嘴裡念著:「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她離開時還那麼強壯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早就死呢?
她不斷的問著自己,可是答案早就已經在她心裡了。
早在她決意與葛家斷絕關係的時候,葛家家主的身體就不好了。
顫抖許久,她終於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的涕淚橫流、撕心裂肺,臉上被歲月磋磨過的皺紋顯現出來,全然看不出她年少時的風光。
等她哭聲小些後秦以慈才遞上帕子。
「叔母沒有收到錢,那些錢又去了哪裡呢?」
葛氏止住了哭,捏住手裡的帕子咬牙切齒道:「是衛長昭……」
怪不得,怪不得在她與衛長昭成親的一年後,向來遊手好閒的衛二就忽然做了一筆大生意賺到了錢,此後整日揮霍可是從未給過她一分一毫。
在兩年前卻又忽然對她說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日日酗酒發瘋。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秦以慈用袖子幫她擦著淚,「叔母莫要擔心,阿慈與叔母同心,願幫您把叔父吞掉的那些錢通通拿回來。」
葛氏眼角還掛著淚,看向秦以慈的目光中儘是不解:「你為什麼要幫我?」
秦以慈笑道:「你我皆是女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本就很難生存,若我二人再不同心怕是會被旁人給吞之入腹,討不著一點好。」
葛氏垂眸似是思索。
秦以慈又道:「我如今守寡,看叔父那樣子您也無異於守活寡,與其等他搞垮身子,倒不如儘快下手。」
葛氏眸光暗了下來。
她早已對衛長昭失望透頂,這便可以解釋她為何對衛長昭在外沾花惹草不管不顧。
自然是等著他把自己身子玩垮的一日,到了那時她便可以徹底恢復自由身,和高郎私奔了。
可是這其中的時間著實難捱,與其等這時間,倒不如同秦以慈所說的先下手為強!
「那你不在意我之前做過的事情?」葛氏又問。
秦以慈道:「當然不在意,那又算得了什麼呢?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嘛,不打不相識。」
「你我也算是如此了。」
至此,葛氏終於是大悟了。
她反握住秦以慈的手,目光堅定:「好,我們一起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
「好。」秦以慈也握住她布滿傷口的手。
葛氏卻忽然變了神色:「我還有一個請求,想讓你幫忙。」
秦以慈微笑道:「當然。」
「昨日我收到一封信,那人知道我和高郎的事情,還將消息送給了衛二,我怕那人……」
「阿慈明白,阿慈會幫您找出這背後之人的。」秦以慈又道,「既然叔母都提出來了,那阿慈也有一個請求。」
「但說無妨。」葛氏道。
「您能否同葛家說說,在府衙幫我查一個人。」交易都是你來我往的,若是一味付出或一味索取難免會讓對方覺得你另有所圖。
見葛氏不遮掩地將自己要的東西說出來,秦以慈自然也是順著她往下說了。
葛氏思索片刻後問:「如今葛家當家的是誰?」
「是您的二哥。」秦以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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