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椎和左臂上傳來隱隱不斷的疼痛此刻也能忽略不計,他忽然就想逗逗她。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對我好點。」聲音還是有些沙啞,像年久失修的機械臂。
沈令姒將被子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徐舟野,剛才的語氣確實有些過於焦急了,她跟病人置什麼氣。
算了。
她扯了一個不算多甜美的笑容,語氣和緩了許多,「你想讓我怎麼對你好?」
徐舟野樂了,但又不敢大幅度的亂動,只得通過那肆無忌憚的笑容來表現他此刻的得意。
就連氧氣管他都覺得礙事。
「叫聲老公聽聽。」
沈令姒下意識張了張嘴,下一秒就抿起了嘴唇。
「你要點臉吧。」
要不是他有傷,她早就上去給他兩拳了。
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徐舟野見狀絲毫也沒收斂,還是一副欠揍的語氣,
「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呢。哎,你的良心呢?」
沈令姒被他不要臉的樣子氣笑了,叉著腰對他回應:「我沒良心,我沒良心我還大半夜飛來照顧你?徐舟野,我看你才是沒良心。」
沈令姒的黑眼圈在白淨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素顏狀態下連日奔波確實是憔悴了不少。
徐舟野看著面前氣鼓鼓叉著腰掩飾著疲累的女人,心中忽覺心疼,斂了玩笑語氣,正兒八經地說了一句。
「你坐下吧,我沒事。」
「查孟和梁晨呢?他倆沒事吧。」
沈令姒沒客氣,坐在了椅子上,「查孟沒事,他去照顧梁晨了,梁晨傷的有些重。」
床上的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車禍是意外嗎?」沈令姒繼續拿手去暖輸液管,裝作隨意問他。
徐舟野轉了轉眼睛,視線停在她一雙嫵媚的眼帘處。
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在后座還沒有反應過來,對面開來的車就已經撞上,要不是梁晨打了方向盤,照對面的車速,估計三人早就車毀人亡在大海中了,還有白日裡故意別自己的那輛轎車,郁炎的一通電話。
要說這是一場意外,狗都不信。
但徐舟野不知如何跟她開口,「警察在調查了吧。」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前,他不知道郁炎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又或許是別人。
更害怕會連累沈令姒。
沈令姒聽出他在給自己打馬虎眼,輕捶了一下他沒受傷的胳膊。
「你別裝,查孟都告訴我了。」
看著女人認真起來的神色,徐舟野忽然笑了,還真是不好糊弄。
「嗯。」他含著笑意出聲。
「你笑什麼笑,敵人都報復到你身上來了,你還有心思笑。」
「姒姒,亡命之徒才會做出亡命之事。」
如果真的是郁炎做的這件事,那麼說明是碰到他的逆鱗上了,不然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置自己於死地。
「你們找到能推倒他們公司的證據了?」
「暫時還沒有充足的證據,不過方向應該對了。」
麻醉藥作用一過,傷口處的疼痛隱隱的傳來,頸椎位置比較特殊,夾板固定住以後徐舟野感覺自己像個被摁在案板上的魚,動彈不得分毫。
雖然能忍,但說這些話的間隙,他的額間已經出現一層細小的汗珠。
「好了,先不管這件事了,你傷口是不是很疼?」
徐舟野怎麼會說自己不行,嘴硬的逞強。
「不算疼。」
沈令姒白了他一眼,但手中還是抽了一張濕巾紙給他擦了擦汗珠,又摁下床鈴。
「現在不是讓你忍的時候。」
護士動作很快,拿著止痛泵走了進來,還是剛才那位查房的護士長。
動作麻利,一邊操作一邊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護士,能把我這氧氣管去了嗎?」他是在覺得鼻子上插著這個東西難受。
護士長給他打開止痛泵後,又給他換了一個吊瓶。
「術後第一晚要插著,以防特殊情況。」
「好吧,謝謝了。」
護士長在兩人中間環視了一圈,「你好好修養,傷筋動骨一百天,別讓你妻子擔心你。你沒醒來之前,她可是問了我好幾次。」
徐舟野一臉新奇地聽著護士長的話,心中竊喜不已,又看了一眼沈令姒的表情。
沈令姒剜了他一眼,不太自然地跟在護士長後面將她送出去。
「止痛泵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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