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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華聽著這話,眸色昏沉的掃視著這些自幼養在府中的如花兒般嬌艷多姿的一干樂伎,一手倒幹了酒壺裡的瓊漿,緩緩踱著步子。忽然間,一個不留神,她抽出侍衛身上的長刀來,寒芒在月色的映襯下甚是奪目。

她醉醺醺的舉著刀,遊蕩在一眾姑娘的身旁,嚇得姑娘們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江映華拿刀尖擦過她們的下巴,端詳著她們的面容,因為醉酒力道不穩,稍不留神便是一道血口,她痴痴說道:「丫頭們,想來是吾放縱你們太過了,竟然一個也入不了顏承旨的眼,那你們說,本王留著你們還有何用?」

樂伎們聞言花容失色,齊齊跪地朝著顏皖知叩首道:「顏郎君,求您救救奴家,求您收下我等,顏郎君饒命。」

顏皖知瞧見這番景象,又不敢上前攔阻,萬般無奈,只能鬆了口:「殿下,刀下留人,殿下盛情,臣卻之不恭,只得委屈這些姑娘隨臣回顏府了。」

江映華臉上的笑有些妖冶:「姑娘們,你們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不委屈,能伺候顏郎君,是奴等的榮幸。」婢子們身子抖得如同篩子一般。

「那便有勞顏承旨帶回去了。放心,這只是吾的小小心意,顏承旨的恩,吾記著呢。」江映華說罷還戳了戳自己的心窩。

顏皖知有些應付不來今日瘋瘋癲癲的江映華,只得拱手道:「臣多謝殿下、體恤。」

「嗯,不謝。時候不早,皖知,今日有你作陪,吾很開心,回吧。」江映華踉蹌著走到她身前,丟了長刀,一手按在她的肩上,留下一抹淺笑。

「是,臣告退。」顏皖知冷不丁被她碰了一下,臉忽地紅了一片,慌忙退了出去。

待人走遠,江映華冷笑一聲,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招招手喚來隨侍,淡淡吩咐了一句:「撤了。」

一眾隨侍上前,手腳麻利的將酒席悉數撤下。旁邊的侍衛才敢彎腰去撿自己的長刀。

江映華仰靠在園中的搖椅上,時而仰視蒼穹,看流星划過玉津,剎那明滅;時而闔眸沉思,閃回摘星樓絲絲縷縷,愁眉深鎖。

四下無人的漫漫長夜,江映華幽幽的嗓音如飄忽的魂靈:「顏皖知,內相,密探,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天,怕是要變了……

——**

倏忽陰陽變,兩日後,昭王府內。

花煙一路小跑著過來書房,「殿下,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江映華眼眸在筆墨丹青上流連,欣賞著新得來的名家畫作,「說。」

花煙喘著粗氣,臉上卻掩飾不住滿足的神色:「雲安王世子,在滇西境內,暴斃而亡了。」

江映華的嘴角微微勾起,「暴斃?如何就暴斃了?」

「聽說是返程途中去了那種地方狎妓,死在人姑娘懷裡了。」花煙有些不屑的回應著。

江映華冷笑了一聲,「下去吧。」

待人走遠,江映華一拳捶在桌案上,眸中寒光四起:「便宜他了。」

——**

是日,入夜,太后寢殿內。

太后自書案上拿出一份已經裝裱妥貼的帛書,神情嚴肅的遞到了江鏡澈的手中,「澈兒,你肩上的擔子更重了,苦了你了。」

江鏡澈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抬眼看著太后,語氣很輕柔,「母親放心,兒扛得住,小妹的仇,必須報。」

太后拂了拂衣袖,長嘆一聲道:「你太放縱她了,若是狠不下心,將人帶來我這兒,管上三五個月,定讓她脫胎換骨。」

「華兒畢竟還小,她不想就緩一緩,逼迫緊了,過猶不及。眼下的朝局,兒應付得來。」

江鏡澈繞到太后的身後,輕柔地為母親捶著背,瞧見母親頭上的銀絲密密麻麻的爬了上來,眼底閃出剎那的苦澀。

翌日晨起,江映華還在床上躲懶,花煙急得宛如陀螺一般在大殿內轉來轉去。

待到日上三竿,江映華迷迷糊糊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呢喃了聲:「來人,更衣。」

花煙聞訊,匆匆跑了進去,將人扶起,忍不住直接開口:「殿下,今早頒詔了,太后昭告天下,禪讓越國皇位給陛下,如今楚越共主,時局大變了。」

聽罷這番話,江映華搖搖欲墜的身子一個鯉魚打挺就竄了起來:「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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