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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皇城腳下的一處茶肆旁,迎面奔襲而來一匹快馬,待二人擦肩而過,那馬上的主人勒緊韁繩,小聲的試探著喚道:「殿下?」

頭戴斗笠的江映華並未看清來人,卻也認得這個聲音,聞言也緩了速度,回身掀開斗篷,朝著眼前人灑脫一笑:「這麼晚了,早些回去睡,壞了腦子如何辦好差事?日後相見不易,多多保重!」

說罷,又是揚鞭一記,頭也不回的出城去了。

顏皖知本有一肚子的疑問,奈何江映華的馬術精湛,根本未留給她回應的時間。

深更半夜的,這小殿下孤身一人,行色匆匆的是要往何處?

顏皖知反覆思量著江映華的那句「日後相見不易」,猛然間,她總算明白,這小殿下是要把年幼的自己扔去軍營,來換謠言止息,讓陛下鬆口放她歸朝。

何苦如此?陛下不會介意謠言,顏皖知也不會介意謠言,因為這二人本就心知肚明。

顏皖知近來借著居家賦閒的由頭,才能無日無夜的奔波謀劃,本就是搜羅四下的軍報,整合各地的布防。傻昭王啊,你本什麼都不需做的,你本可以安心在京,無憂無慮的長大。

顏皖知思及此處,調轉馬頭匆匆追了過去,還未到城門處,便被巡夜的攔了下來,宵禁時刻已到,若是沒有聖旨,莫說出城,便是走在街上,都是罪過。

顏皖知無奈的搖了搖頭,隨著巡夜的兵士去見守將,她並未給自己開脫,反倒亮明官階名姓,提醒守將,方才出城去的人金尊玉貴,若是個識相的,合該派人在身後隨行保護才是。

守將如何不知,那人雖遮掩了面容,出城的令牌卻極其罕見。本就滿腹狐疑,如今得了印證,便匆忙遣人去跟。

待安置妥帖,守將歸來,看著顏皖知,不知該如何處置:「你,又是為何而來?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將軍是聰明人,自然該如何做,便如何做。」顏皖知笑著拱了拱手。

守將會意,朗聲道:「那有勞顏承旨,天色大亮之時便隨我去一趟衛戍,我自會上表呈遞御前。」

顏皖知點了點頭,十分安穩的歇在了此處。

翌日破曉之際,顏皖知被押送衛戍十三所,相應的奏表還未遞到御前,陛下就已經得了她被抓進衛戍的消息,直接下令將人提了過來。

與此同時,宮門大開,便有小內侍匆匆進宮,直奔太后宮中,說是遞送一份昭王的手書,需要面呈太后。

大殿上,聽了顏皖知道出事情的始末原委,陛下心頭的火氣不打一出來。

太后寢宮內,才轉醒的老人家攥著一封荒誕的手書,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兩頭的功勞都要記在江映華的頭上。

昨日凌晨,昭王府的侍衛頭腦昏沉的從睡夢中醒來,入眼的便是橫七豎八被放倒在地的,一眾醉醺醺的僕役和親隨。

至於正主,早已不見了蹤影。

偌大的王府內,睡著的睡著了,藥暈了的昏死了,寂靜無聲。主殿內漆黑一片。

察覺到事情有異的侍衛,連滾帶爬的起來,搖晃起尚且有些意識的同伴,一道直奔主殿而去。

點燃燭火,只見一封手書安靜的躺在書案上,旁邊還有一張紙條:

「明日一早,代吾呈太后御覽。」

侍衛們看著蠟封的江映華寫給太后的親筆信,無人敢啟封。好在天色將明,他們早早的趕去了宮門外等候,如此才不算誤了時辰。

只是這主子幾時走的,他們是半點音訊也無。

大殿內,陛下思量須臾,平復了情緒,問顏皖知:「你方才說,昨夜巡防營派人去跟了?來之前可有消息回來?」

「並未收到消息。臣斗膽揣測,若殿下一路向北,該是去了北郊七十里外的京北禁軍三營。夜裡路難行,約莫一來一回,今日午後便有消息了。」顏皖知十分嚴謹的估算了路途,正色回道。

「既如此,你今日回府去守消息。昭王出京的事,封鎖消息,不得外傳。之前交辦的事,辦的如何?還需幾日?」陛下端坐回桌案後,幽幽開口。

「臣已然打通南北雙線諜網,軍情刺探時效尚可,依回傳消息,南線駐軍三日內便可集結完畢。」顏皖知答道。

「嗯,三日後,回來上朝。」陛下闔眸安神,靠在椅背上輕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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