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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倉促地腳步由遠及近,停在書房門口,十分小心地敲著門「咚咚、咚。」

顏皖知有兩個不成文的規矩,從不許人近身伺候,更衣、沐浴一概親歷親為;書房誰都不能進,管家也不例外。

聽見響動,顏皖知小心翼翼地吹乾了墨跡,十分精細的將稿紙摺疊好揣進了袖口,隨後才去開門:「何事?」

「郎君,您快些更衣入宮,陛下又派人來傳訊了。」管家的臉色有些許擔憂。

「知道了。」顏皖知關上門,轉身前往臥房去尋官袍,一路上步履匆匆,心頭卻甚是迷惑。

顏皖知策馬入宮,走到殿前時,夕陽的殘紅落入山澗,月牙已經彎彎的掛在了柳梢上。

她理了理衣冠,趨步入內,就見陛下一人負手站在花窗前,似是在觀賞窗外被雨水打散,瓣羽零落入泥的紫薇花樹。

「臣顏皖知參見陛下。」顏皖知不知她緣何這樣晚的召見,恭謹規矩的上前行禮。

陛下已經有多日不曾見過她一身官袍整肅的模樣,轉眼瞧去頗有些驚訝,繼而淺笑一聲道:「穿錯了。」

顏皖知有些呆愣,沒有明白陛下的意思,猶疑地眨巴著眼睛,不知如何回應。但至少,她覺察到此人眼下,心情該是不錯。

陛下慢悠悠走過來,伸手虛扶起顏皖知,垂眸打量著她,眼含笑意,「朕思量了一下午,合計著這差事還得是你親自跑一趟牢靠些。」

「臣但憑陛下吩咐。」顏皖知躬身答道。

陛下從廣袖中取出一枚白玉佩,伸手遞向顏皖知,「華兒戒心重,這東西又緊要。也就你一人,既救過她,朕又信得過。」

「陛下這是要將玉令交予昭王?」顏皖知見此物,並未急著接過,反而有些不解地反問。

「你不必告訴她這是什麼,只讓她帶著就是。軍中人雜,見此物,也有人能護她周全。你拿身侍衛衣服換上,雨天路不好走,早去早回,明日大殿上,朕要見到你。」

陛下將玉令塞進了顏皖知手中,轉頭擬了一封手諭一併給她,「務必親手送到。」

「臣遵旨,即刻啟程。」顏皖知接過,拱手退出了寢殿。

出城的路上,泥濘不堪,顏皖知坐在顛簸的馬背上,揣度著陛下此舉的用意。

若要保昭王,一道旨意發往軍中便是,又或者,派些人跟隨入營也可。如今只讓自己交付可以調配暗探察子的玉令給她,卻又不准自己告訴她這物件的功用,總覺得不單單是為了護著人。

陛下這是信不過妹妹,還是信不過自己這個外臣?又或者,姐妹合謀了什麼制衡權術,將她蒙在鼓裡不成?

顏皖知抵達北三營時,已是月上中天的子夜時分。

北三營駐紮有九萬禁軍,是京畿防務最重要的一處兵營。即便是在深夜,崗哨也沒有半分怠惰。

「何人夜半探營?速速下馬!」營前的兵士滿是戒備。

顏皖知並未依言下馬,舉起陛下的手諭道:「吾入營傳陛下手諭,爾等還不讓開!」

士兵見狀,不敢攔阻,打開閘門,放人策馬入營。

軍營占地百畝不止,營中帳篷大同小異,遠處山腰上有成排的幾間房,該是營中主將的駐紮之地,顏皖知猜測或許江映華該在那邊,便順著營中蜿蜒的小路前去。

走到半路,是營中的空曠的廣場,眼下無人操練,顯得有些冷清,他牽著馬四處打量,營中雖然整齊乾淨,但這條件實在是艱苦了些。北郊山中風涼,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待行至房屋前,巡邏的衛兵將人攔了下來:「你是何人?前方乃是將軍居所,閒雜人等不可近前。」

「吾奉陛下之命,入營求見昭王殿下,敢問小郎,可知她人在何處?」顏皖知叉手一禮,頗為謙遜的問道。

其中一個衛兵聞言,朝著山上努了努嘴道:「那兒呢。」

顏皖知尋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月光下,一老一少拎著長槍正在過招,這深更半夜的,還真是稀奇。

老的該是榮安長公主的駙馬,喬安喬老將軍,曾經在戰場上受過傷,如今在營中,也就是安養罷了,指望不上此人再帶兵出征了。

小的,自不必問,便是江映華這個調皮的丫頭,硬生生折騰的顏皖知沒有覺可睡。

顏皖知將馬拴在山下,徒步爬了上去,氣喘吁吁的喚道:「殿下,喬將軍,下官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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