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才人是個削肩細腰的美人兒。
「像老二那身板,不學武太浪費了。」韓晝道:「以後可以為朕打仗。」
「王爺掌管兵權恐怕……」韓若意識道。
韓晝挑眉,心說你還知道啊!「那當年父皇為何不收回定北王手中的兵權?」
這點韓晝翻遍了原主記憶也沒找到答案,小孩大概根本沒關心過這件事。
他只能問問年紀稍長的韓若年。
韓若年道:「父皇本已將印信從老定北王手中收回來了。奈何七年前突厥犯邊,朝中派去的統帥無能,大敗而歸,損失慘重。父皇情急之下,就又想起了定北王,讓他重新披掛上陣。老定北王率軍大敗突厥,並令其簽了降書。而老定北王還沒來得及回京復命,便因連日勞累加上舊傷復發,撒手人寰了。」
韓晝聽到這兒就明白了,老定北王為了朝廷馬革裹屍。若是先帝立即收回兵權,豈不顯得太無情了?
為了安撫定北軍將士們,也為了利用老定北王的餘威震懾突厥,只好默許把兵權交到了裴見戚手中。
裴見戚能有今天的威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有個好爹。
韓晝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韓若年見弟弟這幅樣子,不由道:「表兄手裡的兵權輕易動不得,要是能動,謝尚書早就想辦法了。」
如今邊患並未徹底平息,貿然收回裴見戚手中的兵權,引起定北軍中將士們的不滿,既容易引起譁變,也會讓周圍蠻夷嗅到趁火打劫的機會。
韓晝當然明白,裴見戚也正是仗著這點,在朝中說話才這麼硬氣。
話題重新回到昨天的事情上,韓若年道:「陛下還是少去景仁宮的好,雖說鄭王、吳王年紀還小,不會有什麼壞心。但他們身邊的奴才可都是慈寧宮的人。」
「慈寧宮的人怎麼了?慈寧宮的人才最不敢拿朕怎麼樣。」韓晝道:「全天下都知道慈寧宮希望朕死,朕真出了事兒,大家定然會懷疑到慈寧宮頭上。為了讓親兒子繼位,殺了元後所生之子,這罵名她能背,她兒子背得起嗎?」
韓若年:「……」
晝兒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那自己每次去慈寧宮如臨大敵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韓若年一時陷入茫然,弟弟所言和從前自己的認識截然相反,她想反駁弟弟,又不知怎麼說。
最終韓若年什麼也沒說,只是道:「話是這麼說,太后不得不防。」
韓晝點頭,「那是自然,當皇帝的要防著所有人。」
韓若年抬眼,對上弟弟那雙烏湛湛的眼眸,莫名想起父皇。
父皇待人極為溫和,哪怕對小內侍說話也是和顏悅色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和的人,在位期間殺了自己的兩個弟弟,不動聲色的打壓了隨高祖一起打天下的武將勛貴。
韓若年從小就不敢盯著父皇的眼睛看,因為那雙眼裡沒有溫度。
此刻她才驚覺,晝兒的眉眼和父皇愈發相像。
「姐,你嘗嘗這個涼拌枸杞芽,真爽口。」韓晝笑著親自把菜夾到了長公主碗裡。
韓若年眨了眨眼睛,回神,晝兒要是有父皇的手腕倒好了,可他才多大,連師父布置的功課都做不好呢。
她剛放鬆下來,又聽韓晝問:「姐姐今日去慈寧宮,是否說了要奉母后一同去避暑?」
韓若年一愣,搖了搖頭。
韓晝嘆氣,「咱們該奉母后一同去的。否則那些謝黨的人又要說朕和長姐不孝。」
韓若年抬眸,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弟弟,「晝兒你不是最不喜歡她了嗎?」
母后對他們姐弟的嫌棄絲毫不掩飾,小時候弟弟犯一點小錯,母后就要去父皇跟前告狀。
韓晝鼓了鼓臉頰:「討厭歸討厭,但禮不可廢。」
韓若微愣,隨即笑道:「陛下真是愈發懂事了。」
韓晝就板起小臉提醒姐姐,「姐姐也要懂事一點,你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就該說親了,這件事按理是由母后做主的。咱們和她的關係鬧得太僵,她定然不會在這件事上用心,說不定還會藉機報復姐姐,隨便給你安排個駙馬。」
韓若年聽得面色緋紅,「你小孩子家家,說這些做什麼?」
韓晝就嗔了姐姐一眼,「除了朕,恐怕也沒人替姐姐的婚事操心了。」
「姐姐想等你長大些再出嫁。」韓若年道。
韓晝哈哈一笑:「也行,但不管什麼時候出嫁,姐姐背上不孝的名聲,都很難找到心儀的駙馬。而且咱們姐弟名聲越差,那些人越得意。」
韓若年聞言,蹙眉思索。
系統已經在韓晝耳邊叫起來:「陛下,你這不是在為難女主嗎?她憑什麼要在後媽面前卑躬屈膝啊?」
韓晝被吵的不耐煩,「在謝太后跟前恭順,總比在攝政王身下乖順要好吧?」
「可就算公主對太后再好,太后也不會真心待她,但攝政王待她是真心的。」
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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