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點頭,又忍不住回想今日之事。「哀家總覺得韓若年並非表面上那麼單純,她像是明知哀家會發怒,還故意將酒菜呈給哀家。」從前的長公主不懂事,但自從今年夏天以來,這姑娘成熟不少。掌管宮務以後,更是挑不出什麼錯。
謝母冷哼一聲,「她不但知道裴見戚此舉不妥,而且知道娘娘的名聲會因此稍受牽連,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故意把娘娘發怒的原因點出來。」
謝母經歷的多,長公主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她。
太后一怔,也才回想起來韓若年解釋的那番話。她氣得銀牙暗咬,「這姐弟倆反應倒是快,想藉機打壓裴見戚,同時也讓哀家承受些風言風語。他們姐弟倆做好人。」
謝母笑道:「無妨,他們這是自尋死路,沒了裴見戚,你父親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那姐弟倆不就任憑他們拿捏了?
話音未落,有小內侍來宣讀陛下對此事的處置結果。
母女倆聽完,更加確定她們的猜測,小皇帝是想利用這件事打壓裴見戚。
太后不由冷笑,「真怕陛下他回過神來,悔得腸子都青了。」
謝母道:「因此娘娘一定要逼著陛下儘快給裴見戚定罪,與此同時,你父親和下面的人也會儘快搜集裴黨罪證。」
母女二人又商議了幾句,天色不早,便先離開了。
韓旭知道母后今日受了委屈,早就到慈寧宮來等著安慰母后。母后要和外祖母單獨敘話,他便在偏殿等著。
在兒子面前,太后又不免委屈地紅了眼眶。
「母后,別難過,皇兄已經下旨處置了裴見戚,也算替您出氣了。」韓旭安慰道。
「只是禁足怎麼夠?」太后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要不是你皇兄一再縱容裴見戚,他怎麼會這般大膽?」
韓旭深以為然,皇兄在攝政王面前確實太乖順了。
「要是坐在皇位上的是你,為娘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太后道。
此刻望著母后略顯憔悴的面容,韓旭心中有那麼一瞬動搖。如果自己是皇帝,至少可以保母后無上尊榮。
攝政王被禁足的消息當晚迅速在官員中傳開,口諭中雖沒明確說原因。但有女眷在場的人家都知道怎麼回事,紛紛把消息送給相熟的人家。
這事兒多少帶了幾分曖昧色彩,年輕的攝政王酒後對太后不敬,是故意挑釁,彰顯自己的權勢還是真對太后有那種不軌的想法?
這消息從勛貴人家傳到普通官員家中,又從官員家中到了街頭巷尾。
到了百姓們口中,挑釁就完全變成了調戲。
還有人分析的頭頭是道,攝政王又不是傻,在太后壽宴上找死。說不定二人早就勾搭上了,只是這回壽宴是長公主主持,小內侍覺得不妥,就把酒菜先呈給長公主。
至於百姓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細節,那當然是公侯府邸里那些下人講的詳細了。
年輕攝政王和寡居的美貌太后……嘖嘖……這皇家醜聞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消息傳得太快了!這樣雖然徹底毀了裴見戚的名聲,太后的名譽也受損了啊!」
謝文升父子這幾日忙著給裴見戚羅織罪名,過了幾天才從家中僕人口中聽到街頭巷尾的傳聞時,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
「這都是裴黨那些人搞的鬼,想趁機把太后也拉下水。」謝文升咬牙,文人最重名聲,他聽到這些傳言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父親不必在意,坊間傳言不足為懼,只要陛下不信就沒事,等日後小外甥當了皇帝,這些風言風語也就不算什麼了。」謝潮安慰父親。
「不行,為了吳王,太后的清欲也不可受損分毫。」謝文升想了想,起身親自去了季家。
季淳剛剛從宮裡回來,正與謝夫人用晚膳,母子二人不料謝文升會這時過來。
謝文升對著外孫,難得和顏悅色,先是溫聲問了下小皇帝這幾日的言行。
季淳道:「陛下被攝政王氣的不輕,我聽見他和王信嘀咕,這次要讓攝政王長點教訓。」
謝文升皺眉,只是長點教訓?小皇帝會不會回過味來又不想徹底清算了?
無論怎樣,當務之急是不讓太后被牽連,或者被牽連的小一些。
他就交代了季淳幾句,「……你明日進宮求見你姨母,就說這是我的意思。外面的事兒娘娘不必操心,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季淳頷首,「淳兒記住了。」
次日,上午的課程剛剛結束。
眾人恭送小皇帝離開,韓旭、韓晉也打算各自回宮用午膳。季淳追
上韓旭,「吳王殿下,外祖父有幾句話讓我帶給太后娘娘,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想先來問問殿下的意思。」
韓旭見他神神秘秘的,就讓他跟自己回景仁宮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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