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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香。”

謝寒玉把臉湊過去,江潮的呼吸重了幾分,他退後了幾步,“你小時候怎麼這麼可愛!”

江潮緩了好一會兒,打量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內只有一盆炭火在嗶哩嗶哩燃著,謝寒玉依然俊俏,只是衣裳洗的發白而破舊,他聽到一陣咕咕的聲音。

原來謝寒玉小時候過的居然是這樣的日子,江潮在牆上看到一串晾著的筍乾兒,難怪他能嘗出春筍和冬筍的區別。

“給,”江潮從懷裡拿出來一個荷包,裡面裝的是滿滿的果乾,“阿喜的,當時掉在我身上,回去賠給她。”

他撿了一塊兒放在謝寒玉手裡,“不知道什麼味兒,應該是野果子,酸酸的。”

“阿喜是誰?”

謝寒玉沒接,只是用眼睛盯著他,看上去有些不悅。

“你的一個,朋友?”

江潮揉了揉他的頭髮,弄的亂七八糟才鬆手,“嘗嘗嘛,以後帶你吃山珍海味。”

“吱呀——”

門被推開,一個面色儒雅的男人背著女人走進來,大氅上還掛著化了的雨雪。

“爹,娘——”

謝寒玉從凳子上下來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腿,“娘好了嗎?”

“寒玉,有客人來了要懂規矩,”謝令把女人放在榻上,將棉被蓋好,這才坐下來,和江潮笑了一下。

江潮這才看出來,謝寒玉的五官與他很像,只是謝令的眸子更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泉水,他剛想說話,便看見謝令將謝寒玉摟在懷裡,“去吧,這本就是你的路。”

江潮心驚,他又看向謝令,卻見他拿出來一個玉鈴給謝寒玉系在身上,這玩意兒很眼熟。

江潮不由摸向自己的袖口,一模一樣的玉鈴還在自己袖中放著,所以謝令是知道些什麼嗎?

“寒玉就麻煩你了,他很乖,也很聽話,只是這輩子註定與我們無緣,現世離的痛苦,今日便算彌補吧,阿玉命不好,只看你能不能助他了。”

謝令看著很是虛弱,可聽他們剛才的意思,生病的明明是阿玉的娘才對,江潮沒來得及多想,那股花香變得更為濃郁,陣法被人動了手腳,若是半柱香內他們沒能出去,便只能永世待在此地。

“你知道些什麼嗎?”江潮望向他,見男人面色更是發白,全無血色,“阿玉他,他究竟為什麼如何?我要怎麼助他?”

謝令淺淺笑著,“我只知,勿讓寒玉動情,他生性太過純良,我才為其取名寒玉,想讓他能自私一些,但似乎總是改變不了命運的,我見你進來,便是這緣終究是到了。”

“情之一字,謂之甚為深重,我自知動情是寒玉的劫,卻也無法阻止,只因情是這世間至純至真之物,我不能剝奪他的情真,卻希望若有一日,情非得已之時,你能救他。”

“寒玉,”他小聲喚著謝寒玉的名字,充滿了期盼和祝福,“爹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謝令抬起頭,把謝寒玉交給江潮,“快走吧,外面一驚變天了,切莫相信表象。”

江潮來不及說話,便覺著一陣風吹散開濃郁的花香,他便醒來了。

謝寒玉已經從床上起身睜開眼,霜寒劍柄直直的抵在他掌心,而劍尖正朝向了江潮。

“阿玉,為何恨我至此?”江潮手指抬起霜寒,眼眸盯著謝寒玉,“果然世間無真情。”

第22章 桃花面(十)

江潮自嘲的笑了一聲,站起來將臉埋在謝寒玉頸窩,“要不你往這兒捅呢?”

謝寒玉突然一個翻身,霜寒脫手滑出,江潮找準時機去奪劍,右腿向後踢去,擺在櫃檯上的白玉瓶子從高空跌落,碎成片狀,聲音清脆,到最後消失的時刻,江潮突然抬腳,陡然間移到花滿衣身後,從她懷裡將阿喜搶過來,又抬手接住飛過來的霜寒。

謝寒玉手腕抬起,化出一柄扇子,輕微上挑,地上的白玉碎片便刺入花滿衣的身體,變作一股濃煙,又換作紅衣女子的模樣,髮絲盡數披在身後,撩弄著大紅蔻丹的指甲。

女人勾唇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原來你們早就識破了,虧的我還陪你們演了這麼多出戲。”

“因為你蠢,這麼多的破綻,若不是阿玉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早就不想陪你玩了!”

江潮抱著阿喜站到了門外,“真是醜人多作怪,阿玉,你快些解決了她吧,我眼睛疼。”

“放肆。”

女人勃然大怒,周身靈力大漲,越過謝寒玉,直直衝江潮而來,他正要側身避過,卻見謝寒玉已至他面前,霜寒橫在謝寒玉手間,投出巨光,女人應聲倒地。

謝寒玉身子動了一下,他抹了一下唇角的血,向前走了幾步,拿起縛仙索將人捆綁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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