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
高中時他也惡劣混蛋,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更惡劣更混蛋了。
兩方交涉,任燈裹著被子,被困在床上,已然處處落了下風。
反觀隨軻倚著沙發,輕懶隨意,閒適的如同在自己家中般。
下一秒,男人清沉透著漫不經心的嗓音炸在任燈耳朵里:「娶我或嫁我,你選一個。」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隨軻好整以暇等她回答,對上她眼裡是明晃晃的錯愕,瞳色漸深。
任燈咬了咬唇瓣。
隨軻用表情告訴他,他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可不管是嫁給隨軻還是娶隨軻,她都做不到。
除了昨晚的一夜荒唐,她和隨軻高中畢業後便再無交集。
僅因為這個就要結婚,太草率也太荒唐了。
「換個條件。」
聲音嘶啞得厲害,她偏頭輕咳了幾聲。
隨軻似是早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不再給她選擇機會:「隨家會去任家議親。」
話落,隨軻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走近遞到她眼前。
任家是書香名門,家族裡的每一位長輩親人都是社會上有聲望有影響力的人。爺爺奶奶一生都在為文物修復做貢獻,即使已經到退休年紀了,仍駐守在塞北修複壁畫。任燈父親是知名大學院長,母親是大學教授,她自己也是大學老師。
這筆風流債要是被債主找上家門,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思及此,任燈羞愧得都要抬不起頭來。
隨軻盯著她,黑眸沉沉。
冷靜而耐心。
她被這黑瞳盯著,除了無措還有幾分迷惘。
任燈知道,隨軻真能做出上門議親的事。
她死死揪住被子,避開隨軻遞到唇邊的水。
要是能時間倒流,她一定不去日出喝酒。
這樣也不會睡了不能睡的人,惹了不該惹的人。
*
黑色賓利停在靜悅正門。
安靜了一路的任燈抬頭看主駕的隨軻,「期限到什麼時候?」
隨軻眼尾懶懶挑起,「期限?」
「如果我們結婚,離婚的期限到什麼時候?」
任燈把隨軻提的條件自然而然想成了一場交易。
她當然不會覺得隨軻是喜歡她。
只因為倆人睡了一覺就一定要結婚,隨軻不可能是這麼傳統的男人。
他對她並無感情,想結婚也許是現下需要一個妻子。
既然是交易,有開始就有結束。
如果期限不長,主動答應和被迫答應她當然會選主動答應。
談判時,最忌諱把主動權交給對方。
隨軻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對上任燈認真的眼瞳。
車裡明明沒有開冷氣,任燈無端覺得溫度瞬間低了好幾個度。
男人眼眸平靜無波,喜怒難猜。
她挽了下耳邊的頭髮,「一年之期後,我們兩清。」
「這是我的讓步。」
「在這期間,你如果需要我幫忙應付你的家人朋友,我可以陪你演戲。」
「其他時間,我們互不打擾。」
女人偏沙的聲音輕緩。
秋日的陽光灑落在車窗內,照得她雙眸是淺淺的琥珀色。
隨軻目光輕飄飄掠過任燈。
安靜了一路,想得倒是周全。
目光碰撞著,任燈不肯讓步,眼睛睜得有些發酸她都沒眨下眼皮。
隨軻指尖輕叩方向盤,似是在思考。
任燈見他這樣,覺得有商量。
她放輕語調,「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話落,任燈側身開車門下車。
隨軻扣住她手腕,將她離開座椅的身體重新帶著坐下:「不同意。」
看著女人眼裡升起的惱意和鮮活起來的面容,隨軻頭朝她低了過來。
任燈眼瞳放大,「隨軻,你別太過分。」
隨軻傾身靠近她,印著咬痕的喉結滾動,「你睫毛掉了一根。」
任燈怔了半秒。
被隨軻指腹捻過的眼瞼有些癢。
任燈偏過頭,睫毛顫得厲害。
想了一路,她才說服自己妥協。
結婚是大事,她也讓步了。
隨軻一句輕飄飄不同意,她實在不理解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想跟你結婚的人肯定很多,為什麼非得是我。」
「我又不是故意睡了你。」
為什麼非要為難她。
這人不近女色,厭惡女人。都是假的麼?
任燈說完這些話,意識到自己最後一句氣得口不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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