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垂下眼眸,「沒了。」
耳畔響起一聲清悅笑聲。
任燈被隨軻的笑晃了下眼睛。
這樣一副好皮囊下,若是不藏著惡劣的秉性那該多賞心悅目。
不對,這人也沒想著藏。
方敬亭瞧著兩人走出院外的背影,笑得溫潤。
第一次見隨醫生心情這麼好。
把托盤端回廚房,方敬亭才想起隨軻要的茶葉忘記給他拿了。
這人走前也沒提。
*
黑色賓利的車牌號在陽光下閃著光澤。
任燈實在不明白昨晚上她怎麼能把這車看成是宣珍的。
宣珍的車是白色的,牌號是連號8,這車明明是連號9,還是黑色的。
任燈腦子裡七十八繞,眼底自以為藏得很好地懊悔被男人輕易捕捉。
上午送她回靜悅,看到這車時她也是這般表情。
猜到她心裡此時在想什麼,隨軻眼底幾不可察染了幾分笑意。
他開了左側主駕車門,輕懶上車。
任燈往副駕走近幾步,等隨軻降下車窗給自己拿佛珠。
拿了佛珠後,她打算打車去【浮鑲】把車開回靜悅。
打好算盤後,她看著眼前的車窗緩慢降下。
等了幾秒,直到車窗全部降下,也沒見隨軻給她拿佛珠。
她不解地朝車裡的隨軻攤開手。
雖然沒說話,眼神卻十分明顯:我的佛珠。
隨軻掀唇:「上車。」
第9章 怕你再哭
任燈愣了下。
「你把佛珠給我,我自己打車走。」
隨軻的喜怒難測和恣意不馴,讓她和他待在一起時產生一種不受控的未知感。
她不喜歡不受控的未知,這讓她心裡沒底。
還有就是她看著他,腦子裡不可避免會浮現昨晚的片段。
隨軻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掀眸漫不經心看她。
下一秒,引擎啟動。
任燈敏銳察覺到她要是再不上車,隨軻會一腳油門踩出去。
她神色帶了幾分著急,手拉上門把手。
心頭驀然竄起火苗,她聲音帶了薄慍:「隨軻,你還我佛珠。」
即使生氣,眉眼間仍溫柔得沒什麼威懾力。
隨軻就這麼靜靜瞧著她,忽地揚眉笑出聲。
僵持著,眼神對峙著。
都在這一笑中停下。
任燈瞪得有些大的眼睛似是盛了一汪清泉,濕漉漉又帶著被騙的委屈。
隨軻傾身到副駕,從里開了副駕車門,「上車,給你佛珠。」
任燈視線落在車裡,逡巡一圈也沒見到自己的佛珠。
她不明白,這人到底在想幹什麼。
「任燈,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男人淡淡的聲線敲擊在她心弦上。
任燈想,她被在茶舍的隨軻迷惑了。
秉性惡劣的人哪會這麼輕易如她願。
男人冷寒的眉眼間不經意時總帶著輕易招惹不得的痞氣,不過隨意這麼坐著,就給人一定的震懾,這樣一個男人她怎麼會覺得他清肅雅正。
這人實在是惡性難改,惡劣討厭到極致。
眼見著隨軻要踩剎車,任燈忙彎身上車。
不情願得明顯,卻又被掐住了七寸。
車門關上,她一言不發看隨軻。
隨軻唇慢慢勾起,「手伸過來。」
任燈猶豫了幾秒,眼裡滿是對他的不信任。
隨軻攤開左手掌心,掌心上赫然是她的那串紫檀佛珠。
他眉毛微微挑起,大掌準備收攏:「不要?」
任燈馬上把手伸了出去。
佛珠帶著男人掌心餘溫,貼在腕骨皮膚上。
任燈右手覆住左手腕間佛珠輕捻,讓每顆佛珠留下自己掌心溫度後才鬆開手。
隨軻瞧著她失而復得眼底藏不住的欣喜,挑了挑眉。
生氣快,消氣也快。
車內門鎖咔噠一聲。
任燈已經摸到車鎖準備開門的動作滯住。
隨軻輕嗤一聲,「又想跑?」
任燈咬唇,「隨軻,你到底想怎樣?」
「若是只陪我演夫妻的戲碼,一年期限太短。」
任燈在上車時還心存僥倖,隨軻在茶舍沒提上午不歡而散時的條件,說不準已經改了主意。
雖然是逃避,但她目前並沒有找到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法。
隨軻顯然不打算再讓她敷衍逃避。
她沉默了兩秒,問:「你想要多久?」
隨軻目光微沉,意味不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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