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宣珍氣得撫了撫胸口。
她都沒有這百福圖。
偏你談知瀝得到了卻不珍惜。
談知瀝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剛剛進屋,地面落了一地的福字。
躺在玻璃上的沈音堯讓他無暇顧及其他。
談知瀝眼眸有浪翻滾,不錯目地看向宣珍。
宣珍嘲諷,「不然你以為那些碎玻璃怎麼回事?」
任燈聽完宣珍這些話,大概清楚了原由。
百福圖是她專門為談知瀝暖新居準備的禮物。
和那些字畫擺件意義不同。
心意被毀,她只覺自己花了百天才完成的百福,這會兒看來有些可笑。
沈音堯心道不好。
宣珍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她耳朵里。
被宣珍先入為主這麼一說,她如果現在不醒來,後面就說不清了。
沈音堯痛苦地呻吟了聲。
談知瀝忙低頭看懷裡人。
「疼……」
「知瀝,好疼…」
她眼睛轉動,想看清任燈在哪裡。
偏宣珍沒給她機會。
「啊,沈小姐,你醒了呀,可要擔心死我們這些人了。」
宣珍雖是這麼說,眼裡卻沒一點擔心慌亂,反而滿是嘲諷。
隨軻扣住任燈手,「住哪戶?」
男人掌心溫度很高。
任燈反握住隨軻大掌,並不看身後的談知瀝和沈音堯,「前面那戶。」
抬步時,她叫了聲宣珍。
宣珍看她往自家門口走,立馬閉上了嘴跟了上來。
任燈:「談知瀝,我信宣珍。」
「沈小姐受傷嚴重,你先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
「我需要解釋什麼,你和沈小姐需要我承擔什麼責任,我等你們過來找我談。」
任燈的溫柔從來不是無底線溫柔。
很少發脾氣的人發了脾氣會讓人有反差,也讓人不敢反駁。
談知瀝下意識想解釋,自己並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被氣昏了頭。
「阿圓——」
任燈背著身打斷他的話,「宣珍,我們回屋了。」
隨軻跟著進門前,看向那邊敞開的大門。
他目光落在七零八落散在地上數張字跡不同的福字上。
紅色紙張上的福字有碎成片的,也有被水打濕墨跡染開黏附在地面。
寫這些福字的人抱著怎樣的心境去寫,只看一眼便知。
而這些心意,並沒被妥善保管。
談知瀝看著隨軻和任燈牽手進門的背影,心臟驟然一空。
在任燈不似以往那般對他溫柔信賴,反而神色冷漠時,他突然無措起來。
任燈身邊的異性朋友他都認識,也沒見她和哪個異性走得如此近。
更不要說會有身體接觸了。
談知瀝愣在原地出神,一時沒聽清沈音堯的話。
電梯門開,他知道自己應該快抱著沈音堯去醫院,可還是轉身回頭看任燈那邊。
這一眼,只看到宣珍利落關上屋門。
這一刻,他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手裡離開,他再也握不住了。
*
任燈耳邊清靜下來,眼睛並未清淨。
客廳堆積的東西讓人無從下腳。
三人被堵在玄關處。
她看向身後的宣珍。
宣珍清了清嗓子,「你那會給我發消息快到靜悅了,我想著先去接你上來再收拾也不遲。」
任燈不說話。
這一地的東西讓她懷疑宣珍是不是把談知瀝家搬空了。
宣珍摸著下巴看任燈仍和隨軻牽著的。
還沒等她再多看兩眼,任燈已經鬆開了了手。
宣珍試了試往裡走,走不通。
轉身時她不小心把任燈撞到了隨軻懷裡。
她不是故意的。
任燈從隨軻懷裡退開時,揉了揉額頭。
煩躁多過羞赧。
隨軻站在擁堵的玄關處,低頭看眼底滿是倦意的任燈。
任燈對上他眼睛,很快挪開。
宣珍看看這看看那,最後看向隨軻,「我感覺任燈燈現在不只看著這些堆積的東西煩——」
我們倆她也很煩。
後半句在看到任燈低頭打電話時她咽了回去。
「昭姐,睡了嗎?」
「想麻煩你送我回溪杉沄廬。」
宣珍:「任燈燈,別啊,你回你爸媽那明天上班要起早床。」
「上班也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你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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