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灣夜間開車視力不好。
她不放心。
傅灣把自家的車鑰匙遞給女兒,「你開我的車,我和你爸坐隨軻的車。」
任燈看著被塞到手裡的車鑰匙,愣了下。
她的意思是,她送完爸媽再請隨軻吃晚飯。
完全沒有要把人當司機的意思。
見隨軻已經替爸媽拉開車門,她心下更愧疚了。
隨軻關上車門,朝任燈看去,指腹輕擦過她唇角:「沾奶油了。」
第25章 「你以前跟我家狗見過?」
*
任燈和隨軻一前一後駛離的車早已消失在視線里。
談知瀝站在夜風裡,指尖猩紅的火光明明暗暗。
他收回目光,朝送外套過來的傭人擺了擺手,劃開手裡振動地手機。
聽筒里傳來沈音堯輕柔嗓音:「知瀝,我從靜悅搬出去了。」
談知瀝眉心皺起,「房子已經讓阿姨打掃清理了,你腳還受著傷,為什麼突然搬出去?」
沈音堯安靜了好一會兒。
談知瀝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緩和了聲音,「搬去哪了?」
「在酒店…」
沈音堯嗓音低低啞啞帶著鼻音,不難聽出是哭過了的。
「你知道的,我在國內沒什麼朋友。」
「從和我領證以來,你夾在我和父母中間為難,這不是我想看見的。」
「知瀝,你和我領證是可憐我還是喜歡我?」
談知瀝沒有猶豫說出的喜歡,讓沈音堯嗓音染上笑。
年少時喜歡上的女孩,在他情意最熱烈最赤忱時突然失去。
經年過去,這份感情說不出是執念還是其他,越釀越濃。
「知瀝,我們已經領證,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沒那麼大度,住在另一個女人為你精心布置的家裡。」
談知瀝聽著耳邊短暫欣喜後又難過的嬌柔嗓音,「我說過,如果裝修不喜歡,你可以自己重新布置。」
這話說出口後,他驀地想到靜悅房子裡掛著的每一幅字畫和擺件,任燈都花費了許多時間和心力。
幾近被宣珍搬空的房子空蕩得清冷。
靜悅的裝修,因為有任燈的參與,他大多時候都沒操過心。
沈音堯帶著傷出去住酒店,讓他升起愧疚,「你不想住在靜悅,有看中的樓盤麼,我讓秘書帶你去置辦。」
「那天發生的事你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我沒生氣,也會和阿圓說清楚。」
「阿圓不是小氣的人,你別多想。」
沈音堯笑得甜美,撒嬌道:「難不成我在你這就是這么小氣的人?房子裡空蕩蕩的,我一個人住害怕。」
談知瀝想到這一晚任燈不曾看自己一眼,還有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他壓了壓酒後被風吹得有些痛的頭,「酒店位置發我,我晚點過來陪你。」
沈音堯得到想要的回答,嗓音越發嬌柔。
沈家遭逢驟變,沈音堯以為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可談知瀝這根稻草救不了沈家的火。
既然這樣,她便只為自己打算。
反正她對沈家沒什麼感情,只是迫於家族長輩壓力。
這些年過慣了沈家給的奢靡生活,她再也不想過從前跟著外婆連件校服錢都拿不出的侷促苦日子。
她不喜歡談知瀝對任燈的維護。
沈音堯拿著剪刀,剪下精緻花盆裡的蝴蝶蘭花莖,凝著花朵屍體,她嗓音越發嬌柔,「位置發你啦,我等你過來。」
落地窗映照著女人五官,被明暗光線割裂的有些失真。
沈音堯故作不經意將話題聊到下周要入職的公司。
下午梵奈人事打電話過來,不惜賠償高額違約金也要取消她入職的offer。她才知道,任燈那位氣焰囂張的朋友是梵奈集團掌權人捧在手心裡的妹妹。
如果她入職,宣珍會是她的頂頭上司。
工作丟了就丟了,但是她要讓這個丟了的工作發揮到她想要的目的。
「下午梵奈那邊的人事打電話過來,原本定好周一入職的工作崗位被取消了。」
「我一直沒想通為什麼,問人事,人事只說違約賠償會打到我銀行卡上。」
見談知瀝那邊不說話。
沈音堯勾唇,無聲笑開。
提到梵奈,談知瀝不可能不想到宣珍。
「嘶——好疼……」
談知瀝扯開襯衫扣子的動作一頓,「傷口又痛了?」
「你快點來陪我就不疼啦。」
梁舒拿著外套看沉浸在電話里的兒子臉比夜色還沉。
讓兒子送阿圓他們回家,不料兒子只顧在門口打電話。
哪還有半點以往的禮儀和教養。
談知瀝掛了電話,轉身對上不知在庭院裡站了多久的母親。
梁舒淡聲:「書房裡的檔案袋,你記得去看。」
沈音堯那些骯髒的過往自以為被抹平,可也不想想她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下三濫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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