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吳少爺不確定該問還是不該問，那還是別問了。」

吳天甲沒被她的態度逼退，直接開口：「你認識唐默？」問話時，他目光直直盯在她臉上，不放過一絲變化。

多絮漫不經心道：「當然見過，星網上有很多他的照片，嘖嘖，長那麼帥，而且還制服誘惑給人一種禁慾感，我是他迷妹。」

她用一句迷妹來搪塞剛才的失態。

聽起來合理，但吳天甲的直覺卻告訴他，不要相信，肯定有內情。可剛認識的時候他沒法逼出真相，走到今天這步，該長的翅膀都已經硬了，他更問不出什麼。

他頓了頓，嘴上說：「原來是這樣，看你的表情還以為是熟人。」

多絮面不改色，甚至有心情調笑：「彆氣餒，你好好長將來不會輸他，等去了首都星，《男色時代》的排名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她轉身繼續走，等兩人距離分開遠了，她臉上的笑意徹底收起。

多絮對帶路人說：「我想跟艾爾莎單獨談話。」

這幢大樓是CBD的著名地標，建築風格以及配套設置堪稱星球頂級。多絮挑了一間休息室，隔音效果上佳，完全聽不到外面的雨聲。虛擬場景打開後，屋頂漂浮藍天白雲，陽光明媚卻不灼人，仿佛置身於鄉間田園。

不多時，艾爾莎戴手銬走進來。

她聞到了咖啡豆的香味，進化後的嗅覺甚至能辨認出這是最頂級的卡爾莊園出產。她抬眼望去，只見一黑髮少女正在低頭過濾磨碎的咖啡豆。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正在私人島嶼上悠閒度假。

「聽說你喜歡田園風格，飲料最中意咖啡，這樣的布置滿意嗎？」多絮笑道，「可惜我泡咖啡的手藝不好，希望你別介意。」

艾爾莎記憶力很好，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在地下賽場拿下冠軍的少女，把她精心培養的三個「傑作」捏在手心裡玩弄，一想到這事就生氣。

艾爾莎身形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衣服好幾處破了，甚至傳來一股臭味，但她走路的姿態依舊優雅，自顧自坐下：「我記得你的名字，多絮對嗎？」

多絮笑了笑，算是默認。

寒暄過後，她直奔主題：「你在各個星系都有人口販賣，生意做到全宇宙，想買什麼類型的人都能在你那裡找到，對嗎？」

「呵，小姑娘想買人？」

多絮用溫水把咖啡粉潤濕，又用開水把杯子也預溫一遍，說：「我聽說你在一些偏遠星區搞了叫極樂園的玩意，色情血腥應有盡有，幾乎法律上禁止的內容都能在那裡享受到，專門用來招待各國顯要人物。反正你手上最多的就是人，極樂園死多少都不怕，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輸入，對嗎？」

艾爾莎臉上笑意盡褪，眼底閃爍著森冷的光，一言不發。

「別擺這副表情，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多絮停下手中動作，「我知道你手裡存有極樂園客戶的不少證據，願意幫個忙嗎？」

她沒具體說幫什麼忙，但兩人心裡都清楚這個忙指什麼。

艾爾莎冷笑：「你這不是要我幫忙，而是讓我送命。我今天若敢泄露任何消息，明天就有人來要我的命。」

「你可以向同盟政府要求政治庇護，保證聯邦動不了你。」

「呵，說得輕巧，你以為你是內閣首席？同盟政府的保證值多少錢？連唐臻上將都能被人暗殺，何況是我？」

多絮朝她看一眼，繼續低頭沖泡咖啡。她慢條斯理地說：「你不幫忙也沒事，不過我們會繼續將你困在天宮星系，然後找個未成年人去聯邦法庭控告極樂園的事，你以為把人殺光就算善後？總有漏網之魚願意站出來。等到事情鬧大了，那些大人物到處找不到你，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他們還會相信你嗎？」

整一番話都是平鋪直述，可艾爾莎卻嚇得汗毛倒豎。

後果只有一個，她會被人追殺，後半輩子一直到死都得活在逃亡中。

「年紀小小，心腸卻這麼歹毒，你這小姑娘不給人活路啊。」艾爾莎感嘆。她是個識時務的人，笑了笑，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問起：「你瞄中聯邦哪個傢伙？怎麼惹到你了？」

咖啡剛泡好，杯子被輕輕推到面前。

多絮解開她手銬，不答反問：「你被關在這裡的兩天，猜測過哈克星發生什麼事嗎？」

艾爾莎目光一閃，沒說話。

「叛軍的武器是誰提供的？為什麼你和保鏢都沒有反抗之力？你為什麼會頭暈乏力？這些症狀是怎麼導致的？這些問題你都思考過嗎？」多絮見她還是沉默，不慌不忙再補上一句，「尼達霍克提前離開的時候，就沒暗示你一句？就這麼把你當棄子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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