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的事兒交給地生,她暫時還是得保證苟得萬無一失才行。
萬一劉海出現問題,或者她皮膚變好了,得多一層保障。
先把古法水粉給製作出來,這東西又能養皮膚還能控制顏色,是易容裝扮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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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南苑沒急著回來,大概是要跑馬過了癮才回宮。
按理說主子不在,乾清宮應該很安靜,可這幾日乾清宮內外雖聽不到什麼動靜,卻無聲地熱鬧著。
御前少了伺候的人,太監是顧問行親自從敬事房挑選諸如魏地生這種細緻謹慎的補上去。
各處少的宮女,是叫內務府送過來的。
只是也不是所有宮女都能去御前伺候,這樣的好差事,沒點兒後台和銀子是白日說夢。
御茶房的茹月和烏鼐都被提到御前伺候,除了翠微和方荷留下,御茶房一下子來四個新人。
烏鼐阿瑪還在朝為官呢,又有個做嬪主兒的族姐,去御前是早晚的事兒。
可茹月能去御前,連秦姑姑和翠微都大吃一驚。
方荷心裡隱約有些直覺,這應該跟巧雯先前去御前的事兒脫不開干係。
具體怎麼回事兒誰也不知道,茹月也沒說,只得意洋洋從交泰殿旁邊的耳房,挪去了昭仁殿後頭的配房。
新來御茶房的四個小宮女,大的十四,小的才十二,甭管身份如何,剛來還處在拜碼頭的階段,搶著幹活,連方荷手裡燒水的活兒都搶。
翠微作為秦姑姑的表外甥女,被小宮女們當嬤嬤伺候,除了奉茶,甚至洗腳水都不用自個兒打。
沒過幾日,翠微就習慣了這提前做姑姑的癮,笑得越來越張揚。
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在宮裡太平常了。
方荷聽魏地生說,巧雯沒熬過去挨板子的傷,被挪到安平堂去了。
如果沒人來想法子接她出宮,大概就是熬著日子去義莊的事兒。
方荷早把喬誠給的銀子都叫魏地生拿著,方便他買東西,沉默許久,叫魏地生給巧雯送了十兩銀子,再沒問後頭的事兒。
在無能為力改變大環境的時候,她不會濫發好心,天真到覺得以一己之力可以將真善美帶到人間。
她兩輩子都只是個普通人,生存不易,保證自個兒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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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茶房來了新人,擱原身的性子,大概還悶不作聲幫著幹活兒,叫這些小宮女們明白她好欺負,潛移默化叫她繼續做冤大頭。
方荷卻趁著換血的便利,不動聲色移了性子。
她不搶翠微的風頭,但也不搶小宮女的差事,只挪到茶櫃旁,按平日裡看巧雯和茹月泡茶的記憶,摸索著泡茶的手藝。
最主要的是,這是比泥爐子跟前兒更適合吃瓜的地兒。
還沒到四月里,新瓜就從御前送到茶房裡,甚至如春風般吹進了後宮。
三月二十八,是宜妃的生辰。
按照康熙的性子,低位妃嬪生辰,內務府會多發一個月月例,高位妃嬪生辰,他會去妃嬪宮裡用頓晚膳,留宿一夜,第二天加倍賞賜。
但到了宜妃生辰這日,一大早剛下早朝,弘德殿就傳出了康熙的口諭,叫梁九功開庫房,封賞端嬪、敬嬪、安嬪,以嘉獎三人母家收繳台灣貢品一事上的功勞。
太皇太后則以後宮同喜為由,賞了嬪位以下的貴人、常在和小答應們三個月月例,也叫她們跟著樂呵樂呵。
倒是太后還記著宜妃是五阿哥的生母,叫身邊的嬤嬤給她送了生辰禮。
一整天的時間,佟皇貴妃和鈕祜祿貴妃並其他三妃,鳥毛都沒得著一根,滿宮都瞧著的,丟了個大臉。
到了晚間,及至掌燈時分,康熙才批完去南苑時積攢下的摺子,捏著鼻樑問——
「什麼時辰了?」
「回萬歲爺,快酉時了。」嬌俏嫵媚的聲音輕柔響起,是剛被提到御前來的烏鼐,語氣中的關懷都快滴出水兒來了。
「萬歲爺當心餓壞了身子,也該用晚膳了,您看可要叫御膳房傳膳?」
康熙擰起眉心,看也不看烏鼐,冷聲喊:「梁九功!」
梁九功趕忙從門口挪過來,「奴才在。」
「叫她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你要是不想要御前的差事,就滾辛者庫去!」
如今的康熙剛三十一,除鰲拜,平三藩,□□,將皇權盡收手中,再無人可觸他鋒芒,正是最志得意滿之時,最討厭有人自作主張。
御前伺候的宮人只是奴才,不是妃嬪,哪兒來的膽子在他面前說三道四,反倒正經差事回答得不清不楚。
他突然想起曾有個眼生的宮女是如何回話的,心裡就更惱梁九功這差事不會當。
梁九功都顧不得叫人,親自捂了烏鼐的嘴將人拽出去,後背起了一層的細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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