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惜白眨眨眼,遲媽媽叫他少爺,她也跟著叫了,好像也沒問題,但是陸遇箏不樂意,還是換一個吧,「那我應該要叫你什麼?」
陸遇箏抿了抿唇,沒有答話。
遲惜白支著下巴思考一會兒,「那,不如叫你會長吧。」
陸遇箏心頭一顫。
明明在萊頓公學每一個人都會這麼稱呼他,為什麼從遲惜白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有那麼些微的不同?
遲惜白幫花匠阿姨澆了三天的花,當然了,可以說,基本上都是陸遇箏澆的。
陸遇箏在花房等了十分鐘,頻頻看向花房門外,等來的人卻不是遲惜白,而是回來工作的花匠阿姨。
花匠阿姨驚奇,「少爺今天這麼早就來練琴了嗎?」
陸遇箏愣了一瞬,眼神卻略過花匠阿姨看向她身後,漫不經心地問:「阿姨回來了?」
花匠阿姨含笑點頭,「是啊,這些日子還要謝謝惜惜幫我照顧花房。」
陸遇箏抿唇,「她今天不來了?」
花匠阿姨說:「惜惜好像很糾結選課的問題,在房間裡查資料呢。」
陸遇箏摩挲著琴盒,垂下眼睛,「嗯。」
遲媽媽負責陸家的三餐,現在正在準備午飯。
遲惜白幫遲媽媽打下手。
「這幾天有什麼活動嗎?我看大堂好像在布置?」遲惜白早上起來看見陸公館好像大變樣了,鋪了紅毯,擺了長桌,看起來很有西式宴會的氣氛。
遲媽媽一拍腦袋,「哎呀,忘了告訴你,後天是少爺的生日宴。」
遲惜白:?
「少爺是天之驕子,而且這次是他的十八歲生日,夫人是要大辦的。」
「上次你生日,媽媽沒在你身邊,等你生日到了,媽媽帶你去吃頓好的。」遲媽媽摸摸遲惜白的頭髮。
遲惜白怔住了,喉嚨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只能輕輕嗯一聲。
對遲惜白來說,這裡只是小說世界,但對小說里的遲媽媽來說,遲惜白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支柱,不知道原主死的時候,遲媽媽該有多傷心。
「你啊,在學校里要好好學習,萊頓公學是米赫最好的學校,你成績名列前茅,到時候說不定能考進大學部,出來之後就能用一份工作謀生。」
遲惜白恍惚了一下。
她是個孤兒,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從來沒有人會跟她講這些話,也沒有人會告訴她,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生日。
「你發什麼愣呢?媽媽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了沒有?」遲媽媽皺著眉頭點了點她的額頭。
遲惜白握住她的手,忍著酸澀的眼睛,哽了片刻,說:「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
遲媽媽這才點頭,「少爺的生日宴的,整個米赫城的豪門世家都要到場,媽媽這幾天會很忙,估計顧不上你,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遲惜白說:「哎呀媽,我也馬上成年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遲媽媽嘆了口氣,「就算是成年了,在我眼裡啊,你也還是個孩子。」
遲惜白蹭了蹭遲媽媽的手心,沒有說話。
由於宴會定在陸公館舉辦,陸家的幫傭們也都漸漸忙碌起來,就連花房的花匠阿姨,都得操心宴會當天的會場要擺什麼花。
陸公館的人個個忙得腳不沾地,然而宴會的主角卻躲在花房裡調琴。
遲惜白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以為他沒察覺,卻沒想到,陸遇箏一開口就是:「來澆花?」
遲惜白背起手笑了一下,「沒呢,花匠阿姨都回來了,花房也用不上我操心。」
「那做什麼?」陸遇箏淡淡問道。
「沒什麼,」遲惜白觀察著他的神情,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整個陸公館都在為你的生日做準備,你怎麼看起來,也沒有很開心?」
陸遇箏調琴弦的手停滯須臾,「意料之中的事情。」
遲惜白看著陸遇箏的眼睛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羨慕。
陸遇箏知道自己的生日,還有那麼多人為他準備生日宴,不知道多惹人眼紅嫉妒,卻一點不在乎,也不懂得珍惜。
遲惜白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你不想辦生日宴嗎?」
陸遇箏把小提琴放回琴盒,「年年都辦,都一樣。」
「遇箏,你在這裡啊。」陸夫人從外面走進來,瞥了旁邊站著的遲惜白一眼,直接對陸遇箏說:「宴會的流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在宴會上要演奏一曲小提琴,曲目我已經選好了,這幾天你好好練習。」
「另外,禮服我安排人送過來了,你下午試一下合不合身,不合適就讓他們當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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