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喻「啊」了一聲,沒什麼精神地倒回了床上。
左翌傑看著他笑了一下,換好衣服後隔著被子趴在祖喻肚皮上,噁心吧啦地說:「是不是有點兒捨不得你的親親老公去上班兒?」
祖喻腫著眼皮兒看了他一會兒,點頭說:「嗯。」
左翌傑覺得自己心都快化了,趴在他身上認真地提議:「那咱倆今天都請一天假算了。」
祖喻臉上難得的溫情頃刻如雲煙般散盡,恨鐵不成剛地閉上眼道:「你給我滾去上班!」
左翌傑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跟他膩歪,從祖喻身上爬起來揮了揮手道:「走了啊。」
「嗯,去吧。」祖喻睡美人似的虛弱地看著他。
玄關處傳來了很輕的關門聲。房間裡一片寂靜,祖喻看了眼床頭柜上左翌傑給他餵蜂蜜水的馬克杯,忽然想打個電話把左翌傑叫回來,說:算了,咱們今天請假吧。
但祖喻終歸是那個理智的、不會為一時錯覺般虛幻的愛情放棄貨真價實、看得見摸得著的全勤獎的祖喻。所以他沒打。
昨天醉得太厲害,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揮之不去的疲乏,不知不覺祖喻又漸漸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半夢半醒間聽到玄關處再次傳來了很輕的開門聲,應該是左翌傑買了早餐回來 。
祖喻沒睜眼,但聽到左翌傑悄悄把臥室門打開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以為他還沒醒,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出去了。
餐廳里左翌傑獨自吃完早餐,出門上班了。祖喻睜開眼,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開始慢吞吞地起床。
說實話,左翌傑這人,嘴甜活好又體貼,雖說平時總跟孩子似的長不大,但關鍵時候又大多表現得十分靠得住。祖喻要說自己從來沒動過心是假的。
一開始祖喻確實目的不純,跟左翌傑在一起只是覺得左翌傑這人花錢夠大方。後來發現左翌傑其實沒那麼有錢,祖喻有一點淡淡的上當了的錯覺,又有一種強烈的「上當就上當吧」的感覺。
那是他頭一次突然不想冷靜地算計什麼利益得失,有一種近乎盲目的「雖然這人沒錢,但愛情也很好」的想法。
好在這種二逼兮兮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在他心裡根深蒂固,左翌傑就親手把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了他面前。現在想想,祖喻知道自己那天的憤怒並不僅僅是因為左翌傑讓他頭上一片青青草原,還因為那種被一巴掌打了個清醒以後才發現自己居然認真了而產生的揮之不去的羞恥感。
那件事之後祖喻頓時覺得自己從前的那些「理智」啊、「冷靜」啊、「無情」啊什麼的優良品質全都回來了。談他媽什麼真心吶?男人能有什麼好東西?反正最後都要出車九,那他就不能在左翌傑這棵沒錢途的歪脖子樹上吊死,要吊他也得吊那種掛滿毛爺爺的不是?
一開始他想過和左翌傑分手,但這個想法只出現了短短一瞬祖喻就覺得是自己看不開了。為什麼要分手?分手不就顯得自己認真了嘛?分手還得重新找火包友,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當時沒跟左翌傑提分手,但出於對自己的健康考慮,他還是狠狠威脅了左翌傑,並把他手機里一切亂七八糟看起來有些可疑的聯繫人刪了個乾淨。
反正跟誰玩兒都是玩兒,在他勾搭到金龜婿之前大家且一起廝混著唄,等他嫁入了就立馬踹了左翌傑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沒準兒還能當著左翌傑的面兒坐進寶馬車,從後視鏡裡邊兒欣賞他咬著小手帕哭的場景。
祖喻時常這麼提醒自己,可惜跟左翌傑廝混了快兩年,他還沒遇到金龜婿。
第10章
早上,夏銳之是被秘書的電話叫醒的,秘書說:「夏董,雯娜小姐又在網上發布關於您的「文章」了,這次還有照片。」
秘書簡潔有力地說完,回答他的是夏銳之抑揚頓挫的嘔吐聲。
「......」
秘書冷靜地聽了五分鐘聲調不一的花式嘔吐,終於,電話那邊清靜一些了,秘書開口問道:「夏董,需不需要送您去醫院?」
「不用!」夏銳之有點惱火地大聲道。
隨手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蓋住被自己吐得一塌糊塗的地毯,夏銳之皺緊了眉頭重新倒回床上,強忍著難受問道,「她又發什麼了?」
電話那頭素質過人的秘書還是那副機器般不帶感情波瀾不驚的語氣,「具體內容的連結已經發給您了——」話沒說完,被夏銳之不耐煩的打斷,「我現在看不了!你簡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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