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姚野也確實沒有回頭,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武裝起勾人的笑眼,錯身而過時狠狠撞向了他的肩頭,「謝謝誇獎。」
早上,左翌傑是被一個龐然大物踩醒的。喉嚨乾澀,頭昏腦漲,令他完全睜不開眼。
門口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低沉聲音,「布丁過來,你要壓死他嗎?」
那個沉重的龐然大物便用力一蹬,又從他身上離開了。
他在半夢半醒間掙扎徘徊,還沒徹底清醒,忽然又聽到了按門鈴的聲音。
有人開了門,屋裡便響起了Colin咋咋呼呼的聲音,「怎麼回事兒啊?他為什麼在你家啊!你個老流氓終於按耐不住寂寞露出狼尾巴啦?」
宋頡泰然自若地端著杯子喝水,「他喝多了。」
「所以說他為什麼會喝多啊?還有你倆昨天出去喝酒居然不帶我?!我昨天給他發消息他都沒回!」Colin不高興地躺在沙發上揮胳膊蹬腿。
「你昨天給他發消息了?」宋頡舉著杯子的手一頓,察覺出了不對。
「怎麼?許你勾搭不許我勾搭?」Colin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幾點發的?」
「凌晨兩點多吧。」
宋頡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笑的前仰後合,杯里的水直往外灑。
「你笑什麼呢?」Colin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他昨天和男朋友吵架了,半夜兩點多我在小區里碰到他的。」宋頡放下只剩半杯水的杯子,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原來是你幹的好事兒。」
Colin愣了愣,回過神來,「就算是我幹的好事兒,你丫笑得也太開心了吧?!你是反社會人格嗎?」
這時,左翌傑蓬頭垢面地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身上的T恤仿佛被牛嚼過,眼睛比昨天更紅了些,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雖然糙了些,但細看之下也能強行品出某知名雜誌封面上性感名模的頹廢韻味。
看他出來,Colin立即噤了聲。
而他面無表情地穿過客廳,走到門口找自己的鞋,仿佛這屋裡根本沒有其他活人。
Colin在一邊兒看著他換鞋,囁喏了半天,乾巴巴道:「真是我害你分手啦?」
「還沒分呢。」左翌傑聲音很啞,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Colin無辜地忽眨著眼睛和宋頡面面相覷。
同樣眼底烏青、滿眼紅血絲兒視全世界為無物的還有祖喻,頹然的模樣引人注目到走過路過的同事都忍不住回頭往他那兒多看兩眼。但礙於周身蒼蠅都不敢接近的低氣壓,又誰都不敢上前問些什麼。直到夏銳之轉著車鑰匙吊兒郎當地走進律所。
夏銳之原本是來找蔣權的,自打元旦之後他便再沒找過祖喻,儘管他承認自己確實對祖喻還有些不死心,但再不死心他也不能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一個不搭理自己的人一頭熱的上勁。誰還不要面兒啊?更何況他夏銳之明明也是走哪兒都眾星捧月、一呼百應、受人簇擁的主。區區一小屁孩兒,有什麼放不下的?
原本他只是趁路過祖喻工位時悄摸兒地瞥了一眼,但這一眼,就讓他把之前說的那些全都忘了。夏銳之也被祖喻這副模樣嚇了一跳,此情此景,好奇心戰勝了自尊心,不禁停下來往前湊了湊,怪叫道:「臥槽,你丫吸大煙啦?」
祖喻噼里啪啦打字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抬頭,倔強地瞪著乾澀的眼睛繼續噼里啪啦地打他的代理書。
敏感如夏銳之頓時察覺了什麼,但面兒上強忍著沒有嘚瑟,意味不明地嘿嘿笑了兩聲,邁著不太穩重的步伐蹦蹦跳跳地往蔣權辦公室去了。
果然,晚上下班後,祖喻走出律所大樓不遠,便被夏銳之騷氣蓬勃地新款跑車攔住了去路。
副駕的車門吱地升起,門後露出夏銳之不懷好意地笑臉,「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你這變化也有點兒太大了吧?跟風乾的樓蘭古屍似的,你這模樣去演喪屍片都不帶給你化妝的。」
祖喻繞過他的車接著往前走,他便沒皮沒臉地緩緩踩著油門在一旁跟著,降下車窗聒噪地嚷嚷:「跟哥傳授傳授,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能讓一個人成熟得如此迅速?都點兒過熟,現在走街上大夥得以為你是我哥。」
「你就這麼沒事兒幹嗎?」祖喻忍無可忍地停下了腳步。
「到底是破產啦還是童話般的愛情終於敗給現實啦?」
「棒打落水狗讓你很有成就感是吧?」祖喻不悅地瞪著他。
「誰是落水狗啊?」夏銳之笑得越發燦爛了。
祖喻閉了閉眼,繼續大步往前走。
「是分手了吧?」
「是吧?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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