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楚明鳶身旁的宮淼用帕子捂著小臉,又打了個噴嚏。
帕子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冷冷地盯著楚翊,盯著他,盯著他……
楚翊被這雙大眼睛盯得打了個激靈,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話了,很識相地舉雙手投降:
「我沒有看不起『女流之輩』的意思!!」
「我是說,西勒七公主只是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普通女子,景小將軍光風霽月,絕對不會把不相干的普通人牽扯進國讎家恨里。」
「阿姐,我說得對不對?」
第219章 天大的誤會啊!
楚明鳶莞爾地點頭,接過弟弟遞來的茶,卻是遞給了宮淼。
「喝點水。」
「淼淼,你是對花粉過敏嗎?」
宮淼忙喝了點溫茶水潤喉,點點頭,摸了摸鼻子說:「我一聞到槐花粉,就打噴嚏。」
因為噴嚏打多了,她的嗓子略有些沙啞,一雙大眼霧蒙蒙的,像是霜打的小白菜,蔫巴巴的。
「阿姐,過敏能治嗎?」楚翊好奇地問,忍不住又看了這株可憐的「小白菜」一眼。
楚明鳶搖了搖頭:「只能儘量遠離過敏源,等過了槐花開放的這個季節,就好了。」
「淼淼的症狀算輕的了。」
那倒是。宮淼用力點頭:「我娘也說,我這算好得了,有的人還會皮膚瘙癢,起大片紅疹,又癢又腫,甚至喘不過氣來……」
想到過世的娘親,宮淼垂下眼瞼,又蔫了,繼續喝茶。
楚翊摸了摸下巴,冷不丁地說:「奇怪了,我在安西街上沒看到槐樹啊。」
楚明鳶與宮淼俱是一愣。
京城不乏槐樹,楚明鳶因為上一世的經歷,也早知道宮淼對槐花粉過敏的事,並未太過在意。
經楚翊一提,她想了想,京兆府外的這一路上的確沒有栽植槐樹。
是有人身上不巧沾染了槐花粉嗎?
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畢竟宮淼過敏的毛病只是個不痛不癢的小毛病,並不危及性命,所以楚明鳶也沒太在意,只叮囑宮淼這幾日務必遠離槐花。
楚翊原本打算去蕭府找姐姐、姐夫蹭飯的,現在出了變故,也不好意思叨擾,把楚明鳶送到蕭府,就騎馬走了。
……
楚明鳶幾乎是一下馬車,就被蕭老夫人派來的管事媽媽攔下了,接著被請到了正院。
宴息間內,坐了一屋子的女眷,三輩人全都齊刷刷地看著楚明鳶,表情各異。
「老九呢?」蕭老夫人也不等楚明鳶行禮,就劈頭蓋臉地問道,「他可是進宮去了?」
管事媽媽表情糾結地解釋了一句:「九夫人,方才薛督主來過了。」
楚明鳶恍然大悟。
原來薛寂是先來蕭府請人,撲了個空,這才去的京兆府找蕭無咎。
蕭二夫人深吸一口氣,急急追問:「我聽說,小國舅昨夜在天牢服毒自盡了,這件事不會與九弟有關吧?」
「皇上宣他是不是為了這件事?!」
「二弟妹,不會的。」蕭大夫人好聲好氣地為蕭無咎說話,「九弟是朝廷命官,怎麼會知法犯法,行此等無法無天之事。」
他會!蕭老夫人從腳底到手心都在發寒,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嘶吼著:是他是他,定是他!
除了這睚眥必報、膽大包天的小子還能有誰?!
這一下,楚明鳶是真的愣住了。
蕭無咎早就與她暗示過,袁渙怕是會殺弟滅口,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蕭老夫人與蕭二夫人會懷疑到蕭無咎頭上。
楚明鳶不知是該啼笑皆非,還是該委屈地替蕭無咎伸冤——可問題是,蕭無咎也沒那麼清白,畢竟袁瀚之死也的確是他在幕後推了一把,借刀殺人。
楚明鳶猶豫了片刻,想著薛寂方才是在大庭廣眾下說了西勒七公主的事,也覺得沒必要瞞著。
於是說:「二嫂誤會了,小國舅死在刑部天牢,夫君才區區五品小官,手哪有這麼長?」
「薛督主找夫君是因為西勒七公主被刺殺的事,皇上想召夫君,聽聽他的意見。」
「什麼?西勒七公主死了?」蕭老夫人差點沒從羅漢床上跳起來,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難看。
她喃喃說著:「皇上是懷疑景愈刺殺西勒七公主吧?所以才會宣召老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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