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就推了他的右肩一下,板著臉,嗔道:「喂!你在使苦肉計對不對?」
她在心裡檢討:是上回他受傷時,她對他太好了嗎?這人竟然在她跟前裝可憐?!
「所以,你中計了嗎?」蕭無咎慵懶地倚在高背大椅上,笑得眼眸發亮。
楚明鳶與他近距離地四目相對,差點想拂袖而去,但見他清癯俊美的面龐上難掩疲憊之色,她才剛硬起的心腸又似陽光下悄然融化的一捧雪,化作一汪春水。
他的那些信中總是報喜不報憂,但楚明鳶也可以想像南疆軍中的那場譁變沒那麼簡單,任何一場戰爭的代價必是血流成河。
顧湛父子造的孽,卻得蕭無咎日夜兼程地遠赴數千里之外的南疆,以身涉險,去處理那些爛攤子——上一世如此,這一世還是如此……
他舊傷方愈,又添新傷。
神差鬼使地,她湊過去,雙手捧住他的下巴,在他如鴉羽般漆黑的鬢角親了親,無聲地給了他答案。
她想,她應該是中計了吧……
「……」蕭無咎肉眼可見地雙眸微微睜大,露出震驚的表情。
楚明鳶盯著他,看見自己的面頰清晰地倒映在他墨玉般的黑瞳中,看見他眼中明顯的狂喜,她情不自禁地笑了,有些莫名的得意。
在短暫的震驚後,蕭無咎也揚唇笑了。
那抹笑意,猶如那明麗的春暉,一點點地染暖了他清冷的眼角眉梢,讓他如春風化雨般柔軟又旖旎。
他可真是漂亮!楚明鳶看呆,一時屏息,又溫柔地親了下他的額心。
看著她耳根那抹似是而非的嫣色,蕭無咎的氣息驟然急促起來,攬過她的頸項,啄了一下她嫣紅的耳垂,湊在她耳邊問她: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他在問她,是何時想起他是阿淵的。
「母親說,『淵』是她給你取的名字。」楚明鳶道,面頰緋紅,更襯得雙瞳烏黑如漆,眼波盈然。
心中想的是:其實要再早一點點。
在她知道他是鎮南王嫡子的那一刻,就差不多猜到他也許就是十年前那個落水的少年,所以二月在皇覺寺見面時,他特意問她:「你可還記得我?」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一直記得她,也知道她是誰。
不像她一度誤以為「阿淵」只是一個偷偷溜進靖王府的小賊。
後來,隨著時光流逝,年歲漸長,她幾乎忘了他少年時的長相。
「母親那裡還有你從前的畫像,畫得很像。」楚明鳶一邊說,一邊幫他重新把紗布一圈圈地纏回左臂上。
「她告訴我,從你六歲起,每年你生辰那天,她都會親手給你畫一幅畫像。」
「下個月就是你二十歲生辰了,她正在琢磨今年該畫一幅什麼樣的圖。」
十歲的那幅,是蕭無咎在月下耍著一桿紅纓長槍,既英姿颯爽,又有種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一下子便又喚起了她的一部分記憶。
「阿淵。」她輕輕喚著他,感覺像是在喚自己似的,低頭忍俊不禁地翹起唇角,唇畔旋起一對淺淺的笑渦。
他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鼻尖相對,四目交融。
「你從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第258章 蕭無咎:叫哥哥!
「……」楚明鳶一時語塞,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而蕭無咎固執地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叫我什麼?」
楚明鳶被扣得動彈不得,只好看他。
他瞳孔漆黑,眉眼的線條格外清雋,眼神清澈又執拗,直勾勾的,壓抑著很多未曾宣之於口的期冀。
既克制又肆意,仿佛有兩團熾熱的渴望,灼灼燃燒著。
「哥哥……」
半晌,她才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低若蚊吟。
她有兄長的,但不知為何,喚他「哥哥」給她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那小巧的耳垂更紅了,瓷白細潤的肌膚渲染出淡紅的菡萏色,眉眼生暈,清極艷極。
蕭無咎笑眼閃亮,心情好得無以復加,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的阿鳶最乖了。」
我的阿鳶……
那親昵又寵溺的口吻讓楚明鳶的臉騰地一下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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