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首飾確實成功弄出來了,秦景曜挺起腰,把煙掐滅。
他閒聊,「大幾了?」
許宏揚都介紹了慕晚和李明朗是同一屆的學生,這麼久了,秦景曜居然不知道許宏揚的這位朋友多大,自然也就不知道慕晚的年紀。
「大三,過了年二十一了。」
秦景曜繼續問:「出來怎麼不披件衣服?」
外套留在了車裡,慕晚搖頭說:「不冷。」
清苦氣尚未完全消逝,秦景曜掃了她凍壞的腳踝,哂笑評價,「你這個男朋友,不是很稱職。」
慕晚握著戒指的手沁出了汗,神志立刻清明,黃金柔軟容易彎折,她不能保證鑲嵌的小零碎是否完好。
話題隨著兩方的沉默戛然而止。
慕晚忽然出聲提醒,「四哥,您的東西……」
秦景曜的頭抬也沒抬,他望著遠處的山脈隱匿光影里,「不用,你拿著,放在我這也沒處使。」
女孩子用的髮飾,放在抽屜里也只是落灰,況且都髒了,不值得要回去。
慕晚絕不認為自己可以心安理地收下,她難以想像出這種揮金如土的舉動,說給人就給人了。
「慕晚,怎麼了?」
李明朗許久不見女朋友進來,坐不住了離席去找,瞥見女朋友和秦景曜挨著的身影,他焦躁地直呼起慕晚的名字。
「戒指掉進去了。」
慕晚指了指台階,如實道。
因為這個?李明朗覺得不值當,他握著慕晚的手,翻出了那枚銀色的戒指戴在女朋友的手指上。
「手都凍壞了吧,怎麼不叫我來拿?」
他的外套解開著,把慕晚的手放在胸口捂熱,還能分出精力同秦景曜搭話。
「四哥,宏揚等您進去呢。」
眼前這一對情侶親密無間,秦景曜的手插進口袋,觸碰到沉甸甸的金屬打火機,「知道了。」
「我沒事,就是……」慕晚停了幾秒,她把簪子展開,頂上的灰塵和碎末已經磨沒了。
「我得把東西還了。」
「什麼東西?」
院子裡來了人挑燈,蠟光透過燈籠的紅紗,綠色的松石和紅色的瑪瑙在金色里相映生輝。
這樣好的成色,如果是李明朗的媽媽一定會鎖在柜子里,什麼人也不能拿出來見上一見。
他不是鑒寶專家,分辨不出這根金簪距今有多少年歷史,但是李明朗知道這樣的物件唯有秦景曜能拿出來。
慕晚吸了吸鼻子,冷風灌進喉嚨里,屋檐下的人早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舉著蠟燭的人,腳步匆匆,還未點完密密排布的一圈燈籠。
「怎麼辦?他走了。」
慕晚的眼神飄忽,不知所措,尋找不到人,簪子在她手裡發著燙。
有價無市的金簪令人感到惶恐,李明朗安慰女朋友,「不要緊,你把它收好,我去還給他。」
慕晚點點頭,宴會快到收尾階段,她借著疏落的光把簪子翻來覆去地察看,好在沒有地方損傷。
缺失了一點,整個簪子的布局都會被破壞。
金簪上那一粒寶石要是掉在地上,相當於成捆地鈔票砸進水裡,還聽不見響。
秦景曜中途離席沒再回去,助理林桓敲開了休息室的門,他是接了秦先生母親的電話來的。
「秦先生,夏小姐還在等您。」
都這麼晚了,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他。
秦景曜先是沉默,接著命令道:「去要杯茶送到這。」
林桓叫人去倒杯茶,略過這無關緊要的話題,「太太說一定要您把東西給夏小姐。」
「一定?」秦景曜扯了扯嘴角,不甚在意的笑稍縱即逝,「哪有什麼一定,東西給人了。」
既然她看中了,乾脆就自己給了,非要兒子來走過場。
林桓卻大吃一驚一樣,「秦先生,你知道這東西是太太給的,它不是一般的東西。」
「我知道。」
秦景曜掀開茶碗,任由茶香拂面,驅散酒醉的頭疼,給了交代,「要不回來了,讓她另找件。」
林桓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草率地就這麼給了別人,難不成還是在生太太的氣。
「那我去給夏小姐打個電話?」
林桓向秦景曜請示,對方闔眼點了下頭,果然是沒打算去這一趟。
走到門外,許宏揚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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