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朗打開藥箱,就聽許宏揚說:「山上這兩天要戒嚴,你們不一定能下山。」
第16章 什麼時候分
中途,慕晚從床上爬起來一次,她走進客房配套的衛生間裡。
拿梳子梳了兩下頭髮,鏡子裡的人眼神呆滯,由外到里,有著完全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暮氣沉沉。
手裡的梳子掉了下去,被水龍頭的冷水沖刷,漩渦狀的水波帶著它轉圈,卻卡在了池子下水口的位置。
就如她的處境一般。
慕晚用手捧著水洗臉,慘白的雙唇被揉搓著,皮幾乎被揉掉一層,直至充血變成了紅色。
李明朗推開門,「晚晚,怎麼下床了?你快蓋上被子。」
他手裡拿了一個急救藥箱,正把消炎藥和退燒藥往外拿。
衛生間的門半開著,慕晚擦乾一手水,「我沒事,房間裡不冷。」
男朋友提過來一個箱子,低頭扒拉藥盒,像是山區里走街串巷的赤腳大夫。
他們本來就是在山上,也是應了景。
都沒具體量過溫度,慕晚挪動過去,在箱子裡精確地找到了耳溫槍.
還能顯示數字,應該是可以用的。
李明朗尷尬地倒了一杯白開水,他只顧著給慕晚找藥,都忘記要給她測測體溫了。
「你看,你發著燒,我腦子還沒你清楚。」
慕晚有氣無力地微微一笑,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轉眼就還是那副失神落魄的樣子。
她測了李明朗的體溫是正常的,之後才放心地測自己的體溫。
溫度顯示有點低燒,但是沒什麼大礙。
慕晚等著水涼,「我們什麼時候走?」
李明朗取出膠囊,察看注意事項,「估計走不了,弘揚說山上這兩天戒嚴,臨近新年,有些大人物要過來暫居。」
上面的領導人也是來開會,京州政府的活動跟他們也沒關係,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慕晚的手撐著桌子,她把耳溫槍放進藥箱裡,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他算得倒是厲害,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慕晚變得焦躁,「我們普通民眾要走,他們總不能攔吧。」
「只許進,不許出,」李明朗吹了吹熱水,遞到女朋友唇邊,「進出都要盤查,很麻煩。」
這種時候,還是低調事少為妙。
李明朗把所有要吃的藥倒在慕晚手心里,「別擔心,我們出去溜達一趟沒事。」
慕晚點了下頭,面無表情地把藥片吞了下去,就著溫水,化學藥品的苦在口腔中絲絲蔓延。
又吞了幾口水,她才沒吐出來。
到了下午,李明朗也出去了。
因為中午又吃了藥,副作用發作,慕晚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她太困了,後半夜沒睡,還遭受了不輕的精神折磨,在夢裡也是夢見自己如何跟李明朗開口分手的事情。
可慕晚確實是沒出軌,精神上沒有,□□上也沒有。
但是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她還是親了別的男人,即使慕晚不是自願的,但這是事實,不可更改的事實。
到下午秦景曜都沒見慕晚出來過一次,按兵不動了一上午,以為是李明朗生病了找藥,沒想到是慕晚病了。
就昨天夜裡,他嚇了她那麼一次,她就病了。
淡色的蠶絲被蒙住了女孩的臉,秦景曜站在床邊,看到女孩頭頂支棱起的碎頭髮,絨絨的腦袋拱了兩下又安靜了。
蓋在頭頂的被子拉了下去,慕晚下意識地用手擋住日光,「你怎麼來了,下午沒去玩嗎?」
因為發燒,她臉頰潮紅,鼻音濃重,聽不大清在嘟囔著什麼。
慕晚側過身打了一個噴嚏,她嗆得眼角流淚。
是抽紙巾的聲音,慕晚接過去,對男朋友道謝謝。
李明朗直到現在都沒講過一句話,她剛才問他話,稀奇的是,他連一個音節都沒回自己。
「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
自己還生著病,慕晚就一手拽著被子,去牽男朋友的手。
她的手胡亂地摸了過來,秦景曜無動於衷地見女孩撫過寬大的手背,牽上了他的一根手指。
這手不太對勁,慕晚摸了一會子,沒摸到他手上的戒指。
李明朗喜歡用他戴戒指的手牽自己,這樣兩人戴在手上的戒指,牽手的時候就可以湊一對了。
慕晚極速地抽回手,鑽出了被子,站在床的一角。
她幾乎要被逼瘋,背擠著牆壁,「我有男朋友了。」
秦景曜看她站得遠遠的,手指上還圈著那隻銀戒,凶相畢露一樣道:「到底要我說幾遍,這話對我不管用。」
以後一定要扔了這東西,沒品味,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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