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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又抹了抹眼角:「我們的晏晏成婚了,娘親該給你綰髮。」

聽到這話,虞清歡的眼淚驀地就止不住了,儘管世人欺凌,儘管處境艱難,儘管生活儘是惡意和欺騙,但娘親對自己的愛,從來都是真實的、毫無摻假的。

虞清歡擦了擦眼淚,輕輕靠在楚氏的膝蓋上:「娘親,晏晏一定會讓你擺脫這樣的日子。」

楚氏臉上帶著欣慰的笑意,雙手輕柔地挽起她如雲的長髮,目光極盡溫柔:「晏晏,做人媳婦不易,做天家的媳婦更是不易,日後你萬要敬重淇王、孝順太后,為夫君管理庶務、打理家宅,做一個合格的淇王妃,娘親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夠了,其它什麼都不求。」

儘管虞清歡不認同母親的想法,但她仍然聽得很認真,因為這每一句苦口婆心的叮嚀里,都蘊含著這個母親對女兒深沉的愛和擔憂。

最後,虞清歡點了點頭,為了不讓娘親擔心,有些事她選擇隱瞞。

虞清歡輕聲問道:「娘親,你這麼好的一個人,當年怎麼會看上爹?」

第21章 淇王,你能不能蹲下

楚氏苦笑:「方慕少艾的年紀,誰都會被俊逸風流的公子吸引,以為一時的情動就能矢志不渝一輩子,為此甘願飛蛾撲火,引火焚身也不悔。所以晏晏,你可知娘親叮囑你這麼多,為何唯獨不叫你痴心以對?」

虞清歡道:「晏晏明白娘親的意思。娘親,你可曾恨爹?」

楚氏雲淡風輕地笑了:「恨過,也悔過,但都過去了。如今娘的心裡,你才是唯一的牽掛。」

若還有恨,若還有悔,那便是心沒被傷透,但若是什麼都沒有,那便是真正放下了。

綰好髮髻,楚氏從牆縫裡取出一隻小盒子,那盒子她藏得極深,看得出來曾被她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盒子裡有一疊銀票,還有一個小瓶子。

「這是娘親這些年為你攢下的嫁妝,娘親沒用,只有這幾百兩。瓶子裡是你外祖耗費畢生心血練成的藥丸,雖無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卻能解百毒。」楚氏將東西推進虞清歡懷裡,「晏晏,照顧好自己,才是對為娘最大的回報。」

虞清歡將盒子推回去:「娘親,女兒現在是淇王妃,不需要這些東西。」

楚氏柔聲道:「晏晏,你騙不了娘的,小茜並沒有跟在你的身邊。」

虞清歡一怔,回府這麼久,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小茜不在,娘親竟然一眼就看出來。

怕楚氏擔心,她連忙道:「娘,小茜笨了些,淇王覺得她礙手礙腳,就沒讓跟來。」

楚氏聽她這樣說,雙目儘是包容與慈愛:「銀票你拿著,偌大一個王府,如果沒有私房體己疏通關係,很多事情都不好辦。而且,如今娘根本用不著。」

虞清歡不忍拂其心意,將銀票和藥丸貼身收好。

就在這時,長孫燾來了,遠遠地玉立在院子門口,素色袍子無風自動。

「娘親,那是淇王。」

楚氏打量了長孫燾一眼,眸色複雜,說不清是擔憂還是欣慰,最後,她拍了拍虞清歡的手,道:「晏晏,你快去吧。」

虞清歡抱緊楚氏,在她懷裡蹭了蹭,最後拿起針線筐里的一條絲帶,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怎麼來了?」虞清歡走上前,迎著他的目光問了一句。

長孫燾負手而行,袍紋雲蔚:「愛妃久久不來,本王擔心你又被欺負,忍不住便過來看看。」

「淇王,戲過了就不像了。」虞清歡走上前,與他並肩而行。

嘴上雖是這麼說,心底卻還是有些感激他過來,至少他的出現,也讓娘親少了一份擔心。

「誰說本王在做戲。」長孫燾牽起唇角,大手一伸,便將虞清歡的手捉住,牽著她向前走去,「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應對你呵護備至,盡為人丈夫的責任。」

虞清歡下意識掙扎,卻被他握得更緊。那帶著溫度的手掌,猶如禁錮繭住了她。

要不是這話說得漫不經心,連秦臻做戲的時候看起來都比他真實,虞清歡險些就要信了。

雖然猜不准他的真正目的,但是虞清歡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一齣戲,只要踏出相府的大門,他還是那個冷漠疏離處處防備著她的淇王。

「淇王,你能不能蹲下?」虞清歡任由他牽著,忽然說了一句話。

第22章 心,癢!

「什麼?」長孫燾斂眉看她,身後的花紅柳綠都成了畫中的背景,而他就是那最俊逸的一筆。

「你能不能蹲下?」虞清歡重複。

「走累了?要本王背你?」長孫燾沖她一笑,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上來。」

虞清歡走到他身邊,拿出緊緊握住的絲帶,動手就要綁在長孫燾的發上。

「你幹什麼?!」長孫燾倏然握住她的手,方才的清風朗月霎時化作虛無,那眼裡頓時生出來的忌憚,灼得虞清歡手一僵。

見他這副神情,虞清歡心底的漣漪蕩然無存,舉起手中的絲帶晃了晃,她揚起秀眉:「淇王,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是從我娘親那裡拿的,讓我為你系上如何?」

長孫燾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終是蘊起笑意:「如此,那就勞煩愛妃了。」

取下玉簪,長孫燾的頭髮又黑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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