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輕而易舉地就把虞清歡形容成一個不知感恩圖報,不知嫡庶尊卑有別,自私狹隘,跋扈善妒,上不了台面的野種。
可虞清歡還不能用自己嫁給淇王完全是被虞家逼的來反駁她,否則反而會得罪長孫燾,到時候兩頭都不討好。
這原氏,確實比色厲內荏的草包虞清婉厲害不少。
「侍郎夫人這話說的,本王都為王妃覺得委屈。」一道潤朗且帶著絲清涼的嗓音響起,長孫燾已來至虞清歡身邊,大手一撈,將她摟在了懷裡。
「你說本王的妻子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那本王倒要問一下你侍郎夫人,虞家對她哪來的恩?哪來的義?你說你盡了嫡母的責任,那你說說看,本王的妻子穿多大的鞋、什麼尺碼的衣裳,喜歡什麼顏色的胭脂,又愛什麼款式的頭面?但凡你能說出個一二,本王在此向你道歉!」
原氏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到極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歡歡,別抓了,會髒了自己的手。」長孫燾掰開虞清歡攥住虞清歡的手,柔聲道,「你也真是的,本王說了多少次,狗咬你一口千萬別咬回去,我們作為人,怎能和畜生計較?」
原氏乃是當朝皇后的胞姐,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她咬牙看向長孫燾,冷聲問道:「淇王,你究竟什麼意思?!」
「你看你,臉都氣白了,這樣不懂愛惜自己,豈非在挖本王的心?」長孫燾揉了揉虞清歡的臉,這才轉身看向原氏,譏誚地道,「侍郎夫人,本王將話說得這樣明白,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麼?怎的聽不懂?」
頓了頓,長孫燾繼續道:「方才虞大小姐在假山之後『教訓』本王妻子那些話,本王一字不落地聽在耳里,沒想到虞家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說話這般誅心!」
說著,長孫燾抬眸,目光逡巡一圈,唇畔揚起,語氣淡然,卻極有力道:「虞大小姐的話,相信大家都聽到不少,本王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長孫燾面上浮現絲羞赧,他微有些難為情地道:「事實上,本王與王妃很早就相識了,雖然當時王妃年紀尚小,但本王還是情難自禁地動了心,這些年本王之所以一直未娶,還鬧出有特殊嗜好的謠言,實則為了等王妃長大。」
「方才虞大小姐硬把本王的妻子與太子和那個叫秦臻的人扯上關係,實屬無稽之談,小歡歡眼睛又沒瞎,有本王這麼優秀的男子,她怎會看得上那處處不如本王的跳樑小丑?!而太子之所以會對王妃多些關照,其實是受了本王之託。」
這話說得狂妄,偏生沒有人覺得不合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長孫燾又開口了,他看向長孫翊,無比鄭重地道:「太子,方才你皇嬸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別人把覬覦皇嬸的髒水都潑在你身上了,難道你不該為自己辯駁兩句麼?」
第38章 你喜歡黑色,不是嗎?
長孫燾這話,完全斷了長孫翊回護虞清婉的後路,只要他為虞清婉說話,哪怕只是表露出一點意思,都會坐實他和皇嬸有牽扯。
長孫翊負在身後的手,握緊,放鬆,又握緊,如此幾次,他開了口:「幾年前本宮尚且年幼,出入相府也較為方便,皇叔因此托本宮關照皇嬸,後來本宮年歲漸長,已不方便再與皇嬸接觸,便再也沒有和皇嬸見過面。方才在花園中碰巧相遇,本宮心中掛念小公子的安危,所以才上前詢問了幾句,沒想到卻讓虞大小姐誤會了。」
此言一出,圍觀者臉上精彩紛呈,看向虞清婉的目光,都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薄。
他們才不在乎真相如何,今日虞清歡得淇王和太子殿下的當眾回護,輸得灰頭土臉的是虞清婉,還有什麼事情比看別人倒霉更能讓人心情愉悅?
不過他們心底也清楚,他日誰要是想招惹虞清歡,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侍郎夫人,這是第二次了,虞大小姐還是不長教訓!你還是帶回家好好管教吧!」長孫燾望著面色漲得通紅的母女,補上一記剜心刀,「就算她身為長姐,但本王的妻子,豈是她可以隨意欺負的?事不過三,若是再有下次,本王絕不輕饒!」
說完,長孫燾彎腰將虞清歡打橫抱起,大步邁向出口,他一襲湛藍色的衣袍,比頭頂三月的天還要藍得純粹。
回到馬車上,虞清歡仍舊維持著方才的神情。
帘子放下,長孫燾面無表情地坐到她對面,嫌棄地說道:「愚蠢,明知虞清婉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敢和太子私下見面,你當真覺得無所不能了?她往你身上倒的這兩盆髒水,若是今日你洗不乾淨,光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溺死你!」
的確如此,在某個層面上來說,輿論只是一種手段,真正決定成敗的是實力。
但世道對女子百般苛刻,流言這種東西,往往能兵不血刃地毀掉一個女人。
「多謝。」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嫌棄,虞清歡不但沒有動怒,眼眶反而不爭氣地氤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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