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這是第二次長孫燾在虞家人面前回護她,這一次,長孫燾更是不惜自毀名聲,把自己說成「戀上幼女」的怪癖男。
這樣來自外人的幫助,被人擋在身後的感覺,是她兩世為人沒有體會過的。
長孫燾扔給她一張絲絹,淡漠地看著她,那臉上的情緒,和往常並無不同,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他慣有的清涼。
「不要急著感動,虞家人這般對你,和踩本王的臉有什麼區別?」
「口是心非。」虞清歡瞪了他一眼,盤腿坐在長凳上,透過偶爾被風掀起的帘子,看著車外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長孫燾雖然是她的丈夫,但撇開這層關係,他於自己而言,也只是個剛認識沒有多久的人,無論他出手幫自己,摻了多少複雜的因素,但他的行為,仍舊讓她忍不住動容。
畢竟所謂的「朋友」長孫翊,都沒有拋開一切立場,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長孫燾的這份情,她需得記住。
「虞清婉是虞家的驕傲,經此一事,她苦心經營多年,賢良大度的形象算是毀了,你與相府的爭鬥還不能擺上明面,動了虞清婉,很大程度上意味著和虞家宣戰,這些,你可曾想過?」虞清歡看向他,問道。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算今日本王沒有動虞清婉,相府與本王的關係,仍然勢同水火,所以不必擔心這一層。」
頓了頓,長孫燾繼續道:「若是有人招惹到本王,本王卻還不知反擊,那本王這條命,早就交代了。這天下,沒有人可以輕易欺辱到本王頭上,你是本王的王妃,這個道理在你身上同樣適用。」長孫燾皺著眉頭,卻是在看撩起袖子端詳。
那裡,湛藍底的袖子上,用烏線繡著兩隻梳翎的鶴,使得寬大的袍子添俱了幾分縹緲靈動的仙氣,若不是破了一個口子,這身衣裳會如他本人一樣完美。
虞清歡坐到長孫燾身邊,從袖底掏出一個小荷包,荷包上別著針,裡頭存著各色各樣的絲線。
她很快就穿好針,在沒有徵詢長孫燾的同意的情況下,直接將長孫燾的袖子撩起,放在手裡仔細縫補起來。
她離得很近,長孫燾只要微微垂眸,便可看清她額上細細密密的毫毛。
而那髮際線上,還有著一圈細碎的絨發,若非長孫燾將她娶了回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已過及笄之齡。
「你分明不喜歡素色衣裳,怎麼還總在穿?不嫌煩麼?」虞清歡專注地飛針走線,卻是頭也不抬地道。
長孫燾眸有訝異:「你怎知道?」
虞清歡輕笑:「墨竹、墨蘭、蒼松、仙鶴……這些紋樣都是黑色的,你的衣裳必定不少,但你總喜歡穿這些,不正是因為你喜歡黑色麼?」
「本王喜歡什麼不重要,只要上頭覺得本王適合什麼,本王就得喜歡什麼。」虞清歡已將長孫燾的袖子補好,他舉起一看,只見破了的口子處,繡上了一隻精巧的三足烏鴉,他好奇地問道,「這烏鴉怎麼還有三條腿?」
虞清歡沖他笑了,巴掌大的小臉上,漾出兩個深窩:「這是三足金烏,又喚八咫鴉,在景州,八咫鴉是一種神物,傳聞它能給人帶來好運,恰好它又是黑色的。」
長孫燾眼眸動了動,唇角揚起弧度,雖然很快便隱沒了,但那驚鴻一瞥的笑意,仿佛融化冰霜雪雨的暖陽。
那一抹笑容落進虞清歡眼中,有什麼,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底點點漾開,她禁不住,也揚起了唇角。
四目相對,周圍之景圈圈蕩蕩,浮光掠影般褪去、消失,只有彼此的面龐,那樣清晰。
忽然,馬車驟停,慣性使得虞清歡整個人撲進了他的胸膛,冰絲織就的衣裳,帶著縷縷涼意,可偏偏,他的胸膛熱度驚人,隔著衣裳,都能灼得虞清歡臉耳發燙。
「王爺,王妃,街道擁擠,請您二位坐好了。」外頭,蒼梧恭敬說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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