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鳶生母倒是沒敢對虞清歡還嘴,不過表情卻沒有那麼恭敬,或許在她看來,之所以會被叫到女學打臉,回去還會被主母責罰,都是虞清歡害的,就算她把氣都撒在原鳶身上,還是忍不住對虞清歡擺臉色。
虞清歡懶得和原鳶的生母解釋,其實她和江小姐的手中毒一事,半塊銅板的關係也沒有,之所以謊稱是她對江小姐下了毒,是因為方才原鳶母女被欺凌的樣子,像極了從前的她和娘親,讓她一時之間動了惻隱之心。
但很顯然,像這個姨娘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值當幫。
她現在完全能理解,為什麼原鳶會養成這樣一副樣子,全部都源自她這個自卑而又膽小懦弱的母親。
是,她是妾室,妾室伏小做低安分守己沒什麼,平日膽小一些也沒什麼,但自己得娘親就不會像這個原鳶的生母一樣,在這種時刻不但不幫自己的女兒,反而把一切的責任都自動歸結到女兒身上。
儘管虞清歡沒有當過娘,但她覺得,原鳶的生母根本不配當娘!
琴夫子好不容易送走了江氏母女,她不等原鳶的生母回話,便讓原鳶的生母先出去了,她拿了把琴,若無其事地開始講學。
經過方才的插曲,原鳶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彈錯,被琴夫子毫不留情地用戒尺打了掌心。
虞清歡依舊五音不全,但琴夫子並未說她半個字,但也沒有再單獨指導她。
另一邊,大夫剛走,江夫人便惡狠狠地道:「這淇王妃,也真夠囂張真夠歹毒的!妾身方才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還好夫子提醒,及時來處理小女手上中的毒,否則小女這一雙手掌就不保了。」
白漪初笑道:「江夫人不必客氣,關心學生是我們為人夫子的責任。」
江夫人再次向白漪初表示感謝最後咬牙切齒地道:「這個淇王妃!我定要讓她好看!」
白漪初柔聲道:「江夫人,請聽我一句勸,江小姐是因得罪大公主而被送到女學思過,如今雖然淇王妃也進來了,但淇王妃從位份上來說,要比並非嫡出的大公主高一些,江小姐只是說錯了幾句話,便被大公主罰到了女學,您和江太傅對此事都沒有表態,如今卻因為這樣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和淇王妃較真起來,前後差不多性質的兩件事,您的態度卻截然不同,若是鬧到上頭去,只怕會讓上頭以為您看不起淇王府,這樣反而會得不償失。」
「再者,就算淇王妃親口承認對江小姐的手下毒,那淇王妃也不會因此受到嚴厲的懲罰,畢竟,口說無憑,夫人沒有證據,到時候淇王妃一翻供,上頭查來查去,就只查到江小姐在寢室中拾到原小姐的帕子,豈非會鬧出笑話。」
江夫人臉色難看地道:「這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夫子您瞧我兒的手,差不多都廢了。」
白漪初嘆了一口氣:「江夫人,我認為退一步海闊天空,淇王妃深受太后的寵愛,就連淇王也對她百依百順,且淇王妃現在懷著淇王的孩子,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嫡孫,他們又怎會因為江小姐而責罰淇王妃?您總不能趁淇王妃不注意,雇一伙人去把淇王妃打一頓泄恨吧?」
江夫人眼睛一亮,小聲嘀咕:「這我怎麼沒想到呢?」
「什麼?」白漪初問她。
「無事。」江夫人搖了搖頭,似乎在心底盤算了很久,最後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深受皇恩又如何,明著干不過你,那來陰的呢?
第250章 窗戶外探進來的小腦袋
白漪初目光一閃,道:「希望江夫人不要閒我多嘴,江小姐是我的學生,身為夫子,我實在不想看到學生受到更大的傷害,其實,若是換做我,女兒傷成這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退讓的,只是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退步,誰讓這個世界以權勢為尊呢?我們身份沒人家尊貴,也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往肚子裡吞。」
江夫人臉色陰沉,仿佛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天空,最後,她笑了笑:「京中無人不夸夫子德才兼備,百聞不如一見,夫子果真是妙人,句句話都能說到妾身人心坎里去,夫子放心,妾身懂得權衡利弊,不會為了逞一時之快,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
白漪初欣慰地點了點頭:「既是江夫人已經想通了,我也就放心了,請你好生照顧江小姐,告辭。」
她走後,江夫人讓江小姐的兩個丫頭到門口守著,捧著江小姐的手便嚶嚶哭了起來:「這天殺的賤婢,竟然把你傷成這樣,兒啊,你放心,母親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她,她傷了你的手,母親必定讓她雙倍奉還回來!」
跋扈如江小姐,見到江夫人如此,也不由得嚇了一跳:「母親,您要做什麼?」
江夫人臉色越發陰沉,仿佛能滴出水,最後,她輕輕拍了拍江小姐的手:「扎個小人詛咒她!」
江小姐鬆了口氣:「母親,方才德夫子說的話,女兒都聽進去了,您千萬可別犯傻,咱們是鬥不過淇王妃的,就像德夫子說的,咱們總不能找人把淇王妃打一頓。」
「嗯……」江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答出的話,尾音拖得很長,似乎另有深意。
子時,虞清歡結束了一日的課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寢室,按例吩咐小茜去照顧珍璃郡主,她便胡亂梳洗過後,跳進浴桶里舒服地泡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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