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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又直直地看著謝鏡清,紅色瘤子像是要從眼睛裡跳出來一樣,謝鏡清面色如常地和她坦然對視。

安娜說:“你……”

謝鏡清先一步回答道:“沒有。”

安娜又看了幾秒,大概是確認了他們確實沒有取笑她,頭蓋骨上的血瘤眼巨魚才慢慢地、慢慢地縮回了頭皮里。

第24章 24

花與魚。

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除了被血肉濺了一身的玩家們,還有地上殘留的屍塊,在無聲地提醒著他們,剛才究竟發生過怎樣慘烈的事故。

管家笑著拿起話筒, 那笑容在掠過謝鏡清幾人時, 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只是轉向了安娜, 公事公辦地宣布道:“很抱歉,你被淘汰了,安娜。”

安娜又變成了那個又啞又瘸的弱勢群體, 慌忙打字: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拜託你們了!我真的很想要入選!

管家毫無商量餘地地重複道:“很抱歉, 你被淘汰了,安娜。”

安娜低垂著頭, 泣不成聲,好像錯過了什麼天大的機會,悲傷得無以復加, 卻只能認命地拿起拐杖, 從舞台上退下。

之後的舞蹈比賽照常進行, 那幾個男人的死亡讓剩下的人都醒了瞌睡, 一個個精神得不行, 不僅認真觀看著每一場比賽, 也不敢再嘲笑上台的每一位非專業選手。

好不容易終於在晚飯之前等到最後一個人的個人舞蹈表演結束, 管家也挑選出了他心目中的三十名入選人員。

他說:“今天的比賽都辛苦了,我已經安排人著手準備豐盛的晚餐招待各位, 請各位在此稍等一會兒。”

說完, 他就進入了廚房, 留下一眾玩家和舞者。

祁方隅看著地上的殘肢斷臂,“血瘤眼巨魚的出場頻率太高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啊。”許嘉雲掰著手指頭細算,“少爺是因為捕魚認識的女主人,我們是因為捕魚觸發的第一次死亡條件,然後發現管家的體內有魚,現在連安娜的體內也有魚,實在是太湊巧了。”

祁方隅似乎有些靈感,“這次的關卡名稱,有可能……”

許嘉雲說:“不會是跟魚有關吧?”

靈感瞬間消失,祁方隅默了一秒,然後說:“……有可能。”

許嘉雲說:“祁哥,你這是什麼表情?”

祁方隅保持著要笑不笑的模樣,說:“一種因為被打斷了所以心裡特別不爽但還是要努力在哥哥面前維持形象的艱難表情。”

許嘉云:“???”

但是跟魚有關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一時半會的,他們也想不到答案到底是什麼。

謝鏡清卻忽然說:“有沒有可能是跟花有關?”

“啊?”許嘉雲奇怪道,“怎麼可能會跟花有關?”

祁方隅的目光瞬間變得溫和,彎腰靠近謝鏡清,“哥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許嘉雲不得不感慨這人秒變無害的功力之深厚。

“不是。”謝鏡清抬頭,認真地說,“是我看見的。”

祁方隅說:“哥哥看見了什麼?”

“花。”謝鏡清說,“安娜體內那隻血瘤眼巨魚,眼睛裡長著的紅色東西,是花朵形狀的肉瘤。”

許嘉雲一瞬間覺得雞皮疙瘩和反胃嘔吐的反應都席捲了上來,“不是……謝哥,這玩意兒那麼恐怖,我躲都來不及了,你居然還跟它對視了?!”

謝鏡清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恐怖嗎?”

許嘉云:“……”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祁方隅摸了摸下巴,“之前碰到的每條血瘤眼巨魚睛里都有肉瘤,我還以為只是為了增加可怖視覺效果,沒想到還有形狀,這確實可能是個新的線索點。”

許嘉雲已經不想再說到底是怎樣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去細看那種怪物,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問題上面,“巧了,我對象可喜歡養花了,所以我也見過不少,說不定認識,就是不知道謝哥有沒有記下那種花的樣子?”

“記下了。”謝鏡清說,“它有五瓣葉子。”

許嘉雲說:“然後呢?”

謝鏡清說:“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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