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趟出來也沒什麼好戲可看啊,柳在溪挑挑菜餵進嘴裡,決定再待一會就回去。
這時,旁邊那桌的修士忽然拍案而起,碗筷都隨之一跳,滾在桌面或砸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一下子吸引了堂中修士一齊看來。
衛則玉本就情緒不高,被嚇得一激靈,柳在溪那點不悅都讓他惹得只剩了好笑,於是那人便更煩悶,揚聲對鄰桌道:「幹什麼!」
桌上就兩個修士,一個直愣愣站著,一個垂頭坐著,沒一個回話,空氣仿佛凍結了,對周邊的凝視也視若無睹。
柳在溪眉尾抬了下:「道友?」
衛則玉輕「嘖」一聲,抬腳撥開擋在前面的凳子,欲去查看,剛要拍上站著修士的肩,那人忽地一顫,鼻間淌下鮮血,接著整個人直挺挺向後栽去。
衛則玉下意識把他接住,喊了兩聲沒應,坐著的那個又砸在桌上。
「呀。」
他看向發出聲音的柳在溪,心累不已:「呀什麼呀,幫忙啊!」
柳在溪沒動,但他這聲音大又極為不耐,堂中其他修士以為是對自己講得,頓時又幾個起身向這邊跑來。
倒還有個是懂醫的,面色凝重說是中毒,又聞聞飯菜,說是入口的毒。
客棧掌柜也出來在旁等著,聽見這話人差些撅過去,哭喊著「哪敢啊」「冤枉啊」,把人叫的心煩。
柳在溪拍拍他:「沒說是你,能讓他們中毒你還不夠格,先走,叫你再來。」
掌柜得了這句話也不哭了,麻溜躲去一邊。
誠如柳在溪所說,修士修煉到築基,凡塵酒水不醉人,毒藥不爛腸,但現在那修士也沒說出到底是個什麼毒,掌柜的也道後廚根本沒人進來過。
不知毒名,也沒法解毒。
一個修士去請駐在城中的劍宗弟子,剩下的便就在這裡抓耳撓腮。
柳在溪又有事干,也不走了,拿起筷子準備吃點什麼忽然頓住,將自己桌上的飯菜交給那散修聞,想問有沒有毒。
她這舉動讓其他散修也有些慌了,紛紛驗證自己的安全,最後得到結果,除了柳在溪那一桌,剩下的都有毒。
這可不得了,一屋子全要完,一時間個個面如菜色。
而這會地上那個本來「死」過去的修士又突然咳了兩下,幽幽轉醒,周邊的修士立馬充滿希望,都去問他如何了。
那人只是木著,不說話。
柳在溪看看他,起身在堂中轉著,詢問後面藏起來的掌柜:「之前堂中有什麼行為怪異的人嗎?」
對方回想:「沒有啊,都是來了坐下吃飯,起來出門。」
「真的沒有?」
「真的……吧,仙長,您說我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瞅著您各位不是……」掌柜垂下眼。
柳在溪拍拍他,也是。
被圍在中間的修士應該是傻了,閉口不言,其餘的修士也不敢走,都等劍宗弟子過來想著討要些丹藥什麼的。
柳在溪湊過去看,也只見到這修士一塊突兀香灰,又去聞聞他們桌上的飯菜。
可不知是否是她太過平庸,怎麼也沒聞出飯中有怪味。
看不出什麼,便覺得無趣了,轉頭想走,見到一旁的衛則玉,就走過去踢了他一腳:「我走了。」
衛則玉卻拉住她,懟來個東西,拿得太快,柳在溪根本沒看清什麼,但就那鑽入鼻子的味道先一步讓柳在溪如臨大敵,捂著口鼻退開。
「你要我死啊,拿這個給我聞?!」
衛則玉盯著手裡的香盒,看她:「蒼朮,細辛……這些不是避瘟清穢的麼。」
柳在溪皺著眉,剛要說話,門外走來幾個劍宗弟子著急跑進客棧,她連忙拉著衛則玉去一邊,說:「味道像,但這是日早香,刻意模仿了百草的味道,是個不入流的毒,經常毒不到人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頓了頓又道:「咳,提醒一下,血音谷的。」
「真的?」
「真的,崇拜我吧。」柳在溪捏著鼻子瞪著死魚眼看他,衛則玉猶豫一瞬,也捏住了鼻子,往劍宗弟子那走去,將東西遞出去,說明是毒,讓他們查查。
那些弟子看衛則玉和躲他身後的柳在溪,接的動作都不是很堅定。
這些修士吃了弟子們帶來的清毒丸,也鬆了口氣,聽見衛則玉的話,回想剛剛,不解道:「之前不說是飯菜中的毒麼?」
話一出,大家都往那略懂醫術的修士看去。
那人臉色微紅:「是啊,誰知道現在這個香是不是他們胡謅的。」
衛則玉側目看向柳在溪,後者點點頭,他朝那劍宗弟子擺擺手:「反正東西給你們了,報不報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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