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詩擺擺手,用一種好姐妹的語氣調侃道:「別裝啦,你直說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柳在溪不懂她的意思,趴在甲板的圍欄上看著舟邊的行人,梅詩則是拎著一瓶梅子酒,慢慢喝著,說:「你和我一個故人很像,只不過那人死的早,而且太缺德了,估計如今過的也不怎麼樣。」
「……真君啊,我還年輕,慎言。」
這人笑笑,攬上她的肩膀,長嘆一聲:「救人一命,多大的造化,這對你修行之路有益而無害。」
柳在溪托著臉,斜眼看她:「你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說完,腦袋上立刻摸上來一隻手,梅詩欣慰道:「真聰明。」
以為有多神機妙算呢,還編個瞎話哄騙她……
很快就到了出發時間,梅詩把手中另一瓶梅子酒送到她手裡,又拍拍她的發頂,離開了。
飛舟啟航,返回皓川。
柳在溪摸摸手裡光滑的酒壺,轉身回了船艙。
既然這麼多人想讓衛則玉活著,那她就勉為其難的去想想方子吧。
第30章
「化骨粉,紅花香……還有個什麼——」
雲川峰山頭的小石桌上,關於陣法的書籍被掃到一邊,中間鋪著的紙面上塗塗改改了一堆稀有的草藥名。
想到糾結處,柳在溪筆桿點著額角上,靈光一現趕緊將東西寫下來,這才將其中一張紙拿起來好好欣賞了一番。
寫的時候有些費勁,不過成果還是不錯,起碼都想起來了。
天青端著小盤子從山下走來,看到她一臉笑意的樣子,問:「終於寫好了?」
柳在溪點頭。
她兩日前從飛舟上下來時就在紙上寫畫著什麼,當時他們還以為小師妹因為輸了比賽所以又在研究什麼新的無用陣法,正想拿出各自的法寶來哄哄呢,誰知路過時看她竟是在寫些藥名。
一問才知,是那玉虛門的小弟子中毒了,在這裡想解藥方呢。
雖然不懂什麼解藥還要他們小師妹親自想,但只要不是陷進失敗的痛苦之中就好。
但是!柳在溪這一想就是好久,清言也很納悶,跑來關切一番才知,居然是她過了太久把方子給忘的差不多了。
這下也沒人敢催她,然後背地裡偷偷從外面打聽七步散的解藥,而就在大家都不抱希望以為她是隨便玩玩的時候,柳在溪又這麼寫了出來。
天青接過她手裡的紙,從墨染的亂七八糟的紙面上依稀辨認出幾個藥草,感嘆道:「這麼多啊,好些個我連聽都沒聽過……厲害。」
柳在溪從盤子裡拿了兩個乾果吃,笑了下:「當然啊,因為有些是毒藥,和草藥沒什麼關係。」
天青還回去:「以毒攻毒?」柳在溪已經起身,聽見這話點點頭,又挑走幾個愛吃的東西:「是的!」
她開始是要去找清言送信,但一想這些東西這麼令人誤會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清言也是這麼認為,特意給她裝了信封還提了些禮物交給玉虛門,最後一吹口哨,道:「乘我的鶴去。」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鶴鳴,山風鼓動,白鶴展翅而來,柳在溪說不激動是假的,蹦蹦跳跳等著它來,小心摸摸這隻大鶴的腦袋,再翻身坐上去。
「師父我走了!」
鶴是仙獸,張開翅膀便是大半個緋雲城,柳在溪窩在軟軟的毛里,十分舒坦就到了玉虛門的地界。
鴻川,瑞豐山。
柳在溪叫*山門,再拿出拜帖等玉虛門的弟子上報領她上去,快也快的很,不過就是說中石在閉關,可能沒法見她,就先帶她去那人的山頭上等著。
路上往來的弟子很多,柳在溪一一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忽然餘光瞄見一個神似衛則玉的背影,她差些認錯,但再一眨眼,又察覺到明顯的不同,隨著前進的步伐,漏出那人的側臉,更是不同。
那弟子正和旁邊人說話,感受到了她的視線,疑惑望來,柳在溪為了減少不必要的仇恨,頷首笑了笑,對方注意到她別派的服飾,以為是來辦事的,也對著禮貌一笑。
哎嘿,挺好相處的……
柳在溪深吸一口氣轉回來,然而這口氣都還沒嘆出來呢,就猛地被一人攔在身前,他身上敵意明顯的不得了,柳在溪倏然站定,險些自己把自己嗆死,驚訝道:「衛則玉?那麼大路不走站這嚇人?!」
這人許是把之前給她帶路的弟子遣走了,這時候路上只剩他們兩人,而此刻對方的目光還不在她身上,倒越過了她,望著不遠處,冷笑道:「誰知道你看什麼,那麼入神,直往人身上走。」
「我才不信,肯定是你故意的。」柳在溪揉揉胸口,記起什麼,那堆禮品從納戒里掏出來丟給他,「孝敬你們門派的,別貪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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