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衛則玉醒過來,目光移到她臉上時,又緩緩閉上了。
?
「真有問題?」柳在溪啃啃瓶子,推了推他,又道,「這是那個梅詩給你的,如果等會有人問你誰給你吃的,記得說她的名字啊!」接著小步挪下凳子想溜。
剛轉過身,衣擺忽地被人攥住,身後氣若遊絲道:「害我性命還要跑。」
柳在溪向前猛跨一步把裙子拽出來,回身剛要說話,那人已然坐起來,探頭在桌上找著什麼。
她一愣:「你沒事了?」
「目前來看是的,藥不錯,我去感謝一下那個梅詩。」衛則玉想起來。
柳在溪一聽不樂意了,又將他給按了回去:「你得感謝我,我忙了一晚上呢。」
「是嘛,可你剛才不還說讓我去找梅詩麼?」衛則玉咳了兩下。
「這個……我那會想做好人好事不留名,這會反悔了。」柳在溪開始還說得好好的,結果後面說急眼了,坐在凳子上審視他,「那你明明都好了,為何那會突然閉上眼睛。」
衛則玉靜靜看著眼前花貓一樣的臉,想來她從煉丹房到這裡已經被許多人見到了這樣,於是還是大發慈悲地說:「我最初以為夢到了鬼。」
嗯?什麼意思?
柳在溪不懂,又見那人一直盯著自己的臉,這才有些懷疑地去找銅鏡。
片刻後,衛則玉懷裡砸來一堆瓶瓶罐罐。
第29章
站在門外聊天的清言兩人被一道關門聲吸引注意,轉頭望去,柳在溪兩步跳下台階,將搭在肩前的髮帶髮絲一道甩去腦後,見他們望過來,步伐一轉走過來。
梅詩打量她一番,說:「東西給出去了?」
柳在溪全然不提剛才發生的事:「嗯,我果然是非常有天賦。」她說著在這二人身後瞄幾眼,問:「衛則玉的師父在哪?」
清言往後面的廂房示意一眼,道那邊兩個真人還在互相了解衛則玉在貴派的生活。
「是不是今日他師父就要把他接回玉虛門了?」柳在溪問。
她話說時,衛則玉也剛好從屋裡出來,耳中清晰聽見這一句,於是也目光求知地和柳在溪一道看向清言那兩人。
答案當然是一定的,別說玄陽派不敢把他一個時時有生命危險的弟子放在身邊,就說玉虛門也不會將自己的好苗子扔給別派來治。
衛則玉倒覺得在意料之中,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回看柳在溪,那人也是神色平平,感覺思緒並不在這件事上,而是想著別的什麼。
不知何時,梅詩和清言已經離開了,這小院裡只留著他和柳在溪。
院中一角種著夾竹桃,粉白的花在陽光下格外好看,柳在溪看他一眼,似乎是要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便走到花旁轉看著,忽然發現這裡還藏著一張矮凳,和一個木桶。
估計是閒的沒事幹,她直接把凳子拉出來坐著,將那木桶里的水舀一些出來澆進花叢里。
看見衛則玉在那裡望著不遠處緊閉的廂房門,柳在溪揚聲道:「別看了,他們許是還要聊好久。」
其實在她的想像里,衛則玉的師父不該長那副正派的模樣,怎麼著也得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現在這樣子還真的讓她聯想不到,平時是怎麼對衛則玉不好的。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過露骨,衛則玉走過來時提醒了她一句:「不要說我師父壞話。」
「嗯?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衛則玉蹲在她旁邊雙手捧了些水灑在花下,看神情,好像中不中毒,死不死的他都沒多大關係。
柳在溪試探道:「解藥你真的不想要?」
衛則玉:「想要啊。」
「那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啊,等你師父帶你走之前答應我,我就告訴你。」柳在溪抱著腿坐正看著他,茶色的眼睛亮亮的,陽光照下像顆漂亮的晶石,就是和她一肚子壞水不搭。
衛則玉半蹲著,手搭在膝蓋上,見狀也轉正身子面對她,沉吟片刻,猛地抬眼:「考慮好了,我還是拒絕。」
柳在溪輕嗤一聲,將那大木勺子丟進水桶:「真是不識好歹。」
她看向旁的一處花叢,鼻間沉出氣來,幾個呼吸間又轉回眼,見衛則玉正控制著水桶里的水在花間飛舞,水流從指尖繞過,纏上花枝,拂過花瓣,再分出數縷飛去各個方向。
他自己玩得沉浸,柳在溪起了心思,抬指將其中一縷牽了過來,拇指中指合攏再彈開,將一條水流炸成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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