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閣主才道:「能在你手下不留痕跡地離開,倒有些意思。武林大會舉行在即,屆時你務必仔細留心。」
驚武心下疑惑,莫干劍之事何其重要,但閣主僅問了一句,並且還未責怪,反倒提及它事。
不過,他還是飛速應了聲:「是,主上。」
「明日你便回山莊,白雲客棧之事交由賀兒接手,反正他如今也在雲城。」
還未等驚武回復,那黑沉的袍子便倏然消失,他抬頭,望向飛流而下的瀑布,眼底飛過疑雲,轉瞬不見。
死寂一般的夜漸破星曉,一場軒然大波就此落幕。
待到魚肚白都快要翻出來時,林言竟昏蒙蒙地還未睡去。
她黑著個眼窩子在床上腦補完了滿月里的一場交鋒,雖然那些紛爭和她這個小蝦米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可畢竟事關玥兒。
既然與金主有關,那肯定也與「我愛你」任務脫不了干係,想到暗影閣那幫蛇熊虎豹,林言連小心肝也顫了兩顫。
畢竟惦記玥兒的又不止南宮昱,可如今她真是連狼袍都摸不到呢!
這越想她越感覺改命任務艱難,如此來,拉攏軒轅明夕就顯得尤為重要!因而紅娘計劃在外部條件的推動之下,變得更為迫切起來。
索性也睡不著,林言起身來輕手輕腳地推開窗。殘月隱在雲層之後,山間碧波宛若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一眼望不到頭。
忽有冷風灌來,她不由自主地抖了幾抖,趕緊悄摸將窗闔上,路過桌邊時還順便撿了糕點含在嘴裡,自打她來了這裡就很容易感到餓。
好吧,不找藉口,她就是貪吃,不吃飽怎麼有腦子想辦法當林婆捏!
加藍盯著她吃了糕點,喝了花釀,又撿了蜜餞,包了一嘴才躺回床上。小圓腦袋搖了搖,隨即將頭捲縮進藍羽里。
暈著血雲的夜,從天幕順著窗,好似滲透進了夢裡。
有一個聲音,低低地似是在呼喚,林言甚至睡出了一身汗,在眉心閃過一道光後,擰緊的新月眉才散開......
刺目的光穿透樹木落下,照進屋內,有些暈暈晃晃。
林言這一覺睡到了太陽照屁股,方才她賴床之時,於將醒未醒中,模模糊糊地瞧見玥兒側頭站在亭台,垂下的樹枝上還停著只紅色翅膀白色身子的鳥兒。
她見過白鸞,而且還可想與靈鳥嘮嗑了!
若讓她曉得白鸞天天都停在自己肩上,哦,還有一隻加藍,她定會激動得直跳腳。
林言雖聽不見白鸞與玥兒的對話,可依稀記得些內容,想到這茬,綿綿的睡意也瞬間跑了個精光。
然,她卻故作未醒之態,只是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睨眼瞅著亭台,似乎以為這樣就沒人查覺樣。
露珠在葉尖上閃著光,海棠在清風裡肆意地飄揚,落滿了露台。
說完了正事,白鸞見玥兒若有所思,又瞄了眼立在八卦腦袋上的加藍。
它抖了抖翅膀:「老頭子,我說你大清早的就跑來這裡做甚,你看上這丫頭了?」
加藍悠哉游哉地啄著梅花髮釵,不緊不慢道:「不對不對,我可是大半夜就來嚕。」
白鸞追問:「老頭子,你這是打算摻和了?」
「瞧你這丫頭明知故問的,見你如此維護小玥玥,我也想效仿效仿嚕。」
「哦喲,讓你早些聽我的話嘛,你就是迂腐,就小夕夕這樣,我可真擔心以後。」
「不許你如此說小夕夕嚕,」無論何時,加藍總是只心疼主子的好靈鳥。
正在兩鳥相談正歡時,無淚劍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它像一條靈活的柳枝迅速閃到床前,語氣還帶著些興奮:「小藍藍,要不要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啊。」
聞著它一股子的血腥味,白鸞嫌棄地斜了兩眼,作勢欲嘔。
加藍倒很和氣:「小無淚,我是你前輩。」
「本座才不信,」無淚劍瞧著偷看玥兒的某言,又緊了句:「本座也是幫你嘛,若小夕夕總如此木楞,你要何時才能飛升。」
「小夕夕很好,不勞掛心,你還是跟緊點小昱昱吧,我怕他萬一出個什麼岔子來,你也得跟著連灰渣子都不剩。」
無淚劍哪裡像是怕嚇的,它可是劍呢!還是魔劍!
它仍舊掛著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一對黑黝黝的劍眼睜得老大:「本座可是真心想幫小夕夕,本座還想和小月心說話呢。」
聽不得這一副碎叨的口吻,白鸞飛過來跟掃垃圾似地把它往外攆。
加藍搖了搖小圓腦袋,又垂下黑漆漆的眼,它盯著林言略微發青的眼窩子,拿翅膀摸了摸,隨即那張菜臉都變得紅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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