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是它主子,不過她曉得兩人日常相看兩厭,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無淚劍懸在薔薇架上晃著腿兒,看上去頗為悠閒,許是有些無聊,它又嘴了聲:「這小丫頭可一天到晚就想殺了臭小子,我看她是忘川呆久了。」
加藍蹲在她肩上,慢騰騰道:「若任務如此簡單,又何苦要搞得如此麻煩。」
「可不是,小言言如今這樣子也正常,」白鸞接了一嘴。
無淚劍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轉道:「小藍藍,看看你的木頭主子,你該效仿本座昨日的行為。」
白鸞哼了聲:「你主子在前面呢,一天到晚管那麼寬。」
「喲,瞧小白白說得,你主子還不是在前面呢,你一天到晚蹲言丫頭肩上幹嘛,難不成能提升修為啊,那本座也蹲一蹲。」
話音剛落,白鸞就閃到了薔薇架上,像叼蟲子似的將無淚劍扔到了南宮昱腿邊。
加藍搖了搖小圓腦袋,查覺到熟悉的氣息後,它眼眸一轉,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流泉得月光,化為一溪雪。
林言聽著潺潺水聲感覺有些口渴,正好腳也蹲麻了,她也難得再聽那些刺耳的假話,準備撤時,一轉身就望見了薔薇架下立著的翩翩人影,驚得她差點沒穩住身子。
想到昨日的懷抱,厚臉竟蹭地一紅。
軒轅明夕看似在望小院裡的鴛鴦,實則也在瞥她。知她在注視自己,他也並未望過去,依舊在廊亭里站著。
見人一動不動地瞅著那對鴛鴦,林言還有了點小開心,以為他終是有了什麼不一樣的想法,畢竟站在那個位置能將玥兒看得更清楚。
心中一動,只是那絲異常未被捉住便如泥鰍消失在渾濁的水裡。
原本有些陰翳的臉頓變花枝招展,荔枝眼快要彎上天,她稍微往前邁了兩步以便說話:「公子,可真巧,你也在啊。」
軒轅明夕收回目光,眼底含笑:「你的腳可還好,昨日似是摔了。」
弟啊,能不能別對俺如此貼心,老阿姨很容易春心泛濫的唉。
林言穩住心頭的波浪,不甚情願地往後退了半步,頭也不敢抬:「沒事,謝謝關心,」以防色心又起,她趕忙找起了話頭:「你千萬別在意,我家小姐是被硬拉出來的。」
難得未在她肩上見到加藍,軒轅明夕轉而道:「小蓮姑娘,明日你就
好好呆在屋裡,聽到任何響動都不要出來,你也無需擔心,我定會護你周全。」
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抬起頭。
望著春水眼,林言很難得地沒有丟魂,她咧開一道自以為很酷的笑容,朝他靠近了些。可剛挨過去一點,清新的白蘭香便撲面而來。
瞧著她方才還歡喜的荔枝眼驟然收縮,軒轅明夕輕喚了聲:「小蓮姑娘。」
索性只是一瞬失神,林言迅速往後彈開,嘴角尷尬地快要掛到樹上,隨後磕巴道:「我......那個,不好意思啊。」
「小蓮姑娘為何要說抱歉?」
「為何?難不成要說我對你存了什麼二流心思?唉,罪過罪過!」腹誹過後,林言再次咧開道自以為很酷的笑容,卻轉了話頭:「你放心好了,明日一切都會進展順利。」
軒轅明夕心頭雖疑,仍柔和一笑:「是嗎,小蓮姑娘如此確信。」
「那是自然,總之你無須擔心。」
鼻尖仍有若有似無的白蘭,香得兔子心砰砰亂跳,未免釀成什麼事件,林言飛快補道:「公子,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罷,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而後她極不情願地拔著灌了鉛的腿,艱難地跑開。
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林言邊跑邊嘀咕:「白蘭,又是白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等明兒過了我得好好琢磨下......可為什麼要是軒轅明夕,這任務簡直沒法做了!是狼崽子搞的鬼,或者說無淚劍與書神大人有關?」
待張皇的背影消失於薔薇架後,軒轅明夕才收回視線,他望了望天色,喃道:「時辰尚早,小蓮姑娘這失魂症似是愈發嚴重了,不對……可無淚劍為何要如此?」
「嘖嘖,瞧那兩個小鬼說得,怎麼還怪到本座身上來了,」看熱鬧的無淚劍很明顯沒看成熱鬧,只能繼續碎嘴。
護主的加藍應道:「還不是昨日你自己要那樣搞,若你不現身,有誰能賴到你身上嚕。」
「本座可是好心,」無淚劍斜了斜黑幽幽的劍眼:「小藍藍啊,方才你飛走之時,本座還甚感欣慰來著。」
「我樂意嚕,」加藍揚起圓圓的腦袋,過了小會又補了句:「這裡眼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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