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記得崔蘭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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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崔蘭因讓人遞了兩份帖子,一份是給崔家老夫人,一份給齊蠻。
二皇子的人滿建康搜小蛾下落,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的陣仗,崔蘭因覺得此事還是應該開誠布公講清楚,免得小蛾在她身邊也像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所以崔蘭因乾脆把齊蠻叫到崔府,一次解決兩件事。
午後,崔蘭因跟王大娘子請示後就帶上陳媼小蛾離府出門。
剛於府外巷子裡登上犢車,景澄就趕至,在外邊請崔蘭因移步到另一輛車上,長公子要與她一起去崔家。
這完全是出人意料的事,但崔蘭因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坐上蕭臨的犢車,崔蘭因打量一身官服的長公子,好奇道:「夫君今日不忙了嗎?」
蕭臨道:「崔主事生病,但有些事一直都是他在處理,我順道去問幾句公事。」
崔蘭因:「……」
她想起陪蕭臨跪祠堂還要聽他背世家譜的情形。
生病了還要被問公事,崔蘭因都要替
她這阿兄掉幾滴同情淚。
「我兄長怎麼病了?是什麼病?」
「積累過度,休息幾日就好。」
這不就是累病的意思嗎?
崔蘭因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道:「夫君也不好太過操勞,不說下邊的人受不了,夫君的身體也會受不了啊。」
沒有指望蕭臨聽進去,只是同情其他人,崔蘭因用上以前祖母勸她的話,不厭其煩重複一遍道:「所謂欲速則不達,人不清醒就會容易失去理智,說不定還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蕭臨一怔,抬頭望她。
但崔蘭因說完,突然摸到腿邊的毯子觸感不對,低頭才發現不是之前那塊毛絨絨的白毯,而是一張陌生的藤毯。
「還未到夏日怎麼就換了毯子?」她話音又一轉,說起完全不相關的事,「我還挺喜歡那毛絨絨的,摸起來舒服躺著肯定也舒服,夫君那把那毯子給我吧?」
蕭臨口舌突然發乾,盯著崔蘭因的臉仔細打量,唯恐她是生了七竅心能窺探到他的那些心思。
好在,崔蘭因並沒有異樣。
她只是真的很喜歡那張毛毯,說不定都打了許久的主意。
「……弄髒了,丟了。」
崔蘭因好失望,「髒了還可以洗呀。」
長公子真是暴殄天物!
「下次這些好東西夫君要丟的時候記得先告訴我哦。」就算一條褲子剪剪還能做抹布呢。
蕭臨冷不丁想起昨夜才丟掉的綢褲,心中剛生出一絲微妙,但馬上又把那可笑的念頭丟得遠遠的。
崔蘭因怎麼會要一條弄髒的褲子。
到達崔府,崔蘭因讓景澄先去門房處告知兄長和母親,長公子前來探病一事。
父親身上有個閒差,這個時間八成不會在府上。
蕭臨先去探望崔家大郎,崔蘭因就帶著陳媼、小蛾前去拜見老夫人。
只是不趕巧,臨時有客人在老夫人院中,老夫人不得空。
崔蘭因橫穿崔府,到另一端去找崔芙寧。
兩個女郎的院子緊挨,一前一後共同擁有一小片池塘,夏天時池塘里粉白芙蕖盛開,蓮香宜人,姐妹倆會坐在迴廊檐下的陰影里剝蓮蓬、釣魚。
池塘里本養著一群金黃肥碩的錦鯉,崔大郎心疼好魚被糟蹋,連夜從外面買了幾條灰撲撲的小鯽魚放進來,自從崔蘭因出嫁了,無人禍害,錦鯉和鯽魚在裡面相處愉快,每一隻都圓潤肥胖到快甩不動尾巴,可見崔芙寧對它們有多溺愛。
崔蘭因坐在崔芙寧屋裡說了一會話,才得知今日忽然來崔家拜見老夫人的是謝家老夫人。
姑嫂兩人從前就是手帕交,成婚後也往來密切,這次謝老夫人是因孫輩的婚事頭疼,前來抱怨。
「難道是想撮合謝……五表兄與阿姐?」
崔芙寧無可奈何笑道:「自然不是,估計是五表兄看上哪家女郎,但不合適吧。」
崔蘭因也無奈。
這世上就是如此艱難。
互相喜歡的被百般阻撓。
沒有看對眼卻強行撮合。
崔蘭因道:「應該趁謝五郎還喜歡的時候趕緊答應,指不准哪日他就不想成婚了。」
屆時想哭都找不到地。
崔芙寧靜默無聲,茶水溢出杯口都沒有留意。
崔蘭因趕緊把她手中的茶壺拿起,又叫伺候她的婢女上來收拾桌面,崔芙寧才回過神,袖子都沾濕了。
崔蘭因問:「阿姐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崔芙寧揉了揉鬢角,「……想來最近沒睡好,精神不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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