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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嫌奴婢胡說,便殺了我吧。」她臉頰乍起輕微紅痕,仿佛白玉微紅的荷瓣,迎風欲折,惹人萬般憐惜。

衛柏瞳眸一顫,忍著愈發急促的呼吸,輕觸她臉頰的紅痕:「不是……」

方才都沒用力,怎就把她弄成這樣了?

他下意識的戒備,皆源於戰場屍山血海、政鬥爾虞我詐中練就的自然反應。他才二十三歲,便父母兄長皆亡,自己也差點死過好幾回。所以她哪是胡說,簡直戳

到了他的肺管深處。

顧雁睜開眼,看著他道:「殿下也不信任奴婢,便趕我走罷。我出府再尋書肆做工,殿下便不用聽我評議詩文了。」

「孤沒想趕你走。」衛柏下意識接話。

顧雁趁機委屈:「省得殿下留奴婢在府里,還時刻派宿衛監視。我稍不注意就腰傷發作,走也走不快,還能在穎王府里造反不成?」

「沒有……」以往,衛柏從不跟任何人解釋意圖,也不需要。但此刻他竟覺得,只要能再聽她真心解詩,不管怎樣都好。

「孤命他們撤走。」他鬼使神差地說道。

顧雁驚訝地睜大眼。

不是吧!

她不敢置信,卻只能壓住心底激動,撇了撇嘴:「殿下是在誆奴婢吧?」

「孤絕不食言。」衛柏溫聲應道。

顧雁莞爾一笑。文以見心,她讀懂了衛賊的文章,亦讀懂了其中深埋的孤獨。衛賊既有軟肋,便可拿捏利用。話雖如此,她仍有些緊張他的反應。

至此,才算鬆了口氣。

顧雁再次倚到他胸前:「多謝殿下成全。」

衛賊的心跳,比剛才更快了。

半晌,他抬起僵直的手,撫住她的後腦勺。

他身體很熱,縱然在秋風盈窗的夜裡,顧雁亦覺周身被熱意包圍。她忽然意識到,這般抱著他,好像太入戲了些。

她即刻抬身。衛柏卻飛快將她拉回,低聲道:「你愛寫戲文,就留在府中寫。日後還能留著姓名,編纂成集。」

顧雁身子一頓。這是她少時嚮往,卻只能暗自幻想之事。娘親不贊同,說哪有諸侯女眷寫志怪戲文,更莫說編纂成集流傳後世。

而衛賊卻說,她能。

雖然她做事,並不需要任何人允許,但她的心仍亂起來。顧雁勉強敷衍道:「殿下說笑了,世上只有經史詩賦集,哪有雜戲集?」

「世上沒有,你便寫第一本。過去也沒有經史詩賦,總有人寫第一本,才有後來更多。以文立意,無有高下之分。」衛柏在她耳旁低語。

榻几上燈火明滅,窗外夜色深沉。兩人在榻上相擁。他的聲音敲打在心,顧雁緊咬唇瓣。

少時與娘親爭執,她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娘親卻道怎麼沒有,經史百家為正統,詩賦駢文為逸趣,它們足以研讀終身。身為顧家女,就當輔佐兄長治理好江州,怎能沉迷旁門左道。

她從此收了心。

娘親說得對,丹陽郡主須心懷江州,不該做不著調的事。

顧雁深吸一口氣,迅速從回憶中抽身:「多謝殿下。」

這句也不知摻了幾分做戲,幾分真心。她悄然抬首,衛柏亦深深望著她,眸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兩人目光一觸,她心跳便快如急雨。

好像……不太對勁了!快跑!

顧雁忙道:「天色已晚,奴婢不敢耽誤殿下歇息,先行告退。」

然而她剛動,衛柏又抱起她。

「殿下!」她驚得急忙抓緊他。而他竟屈身而起,穩穩膝行至榻邊,將她放到地上站好。

顧雁不敢再看衛柏,將紙稿放回榻几上的匣子,低頭匆匆行禮:「奴婢告退。」她忍著腰痛,逃也似的退至書閣門口。

「等等,」衛柏忽然出聲。

顧雁腳步一頓,疑惑抬頭。

卻見衛柏端坐榻邊,捏著拳頭,略不自在地說:「日後孤在前院時,你若想見孤,可至內門通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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