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義深以為是,當即說道:「陶從雲,你夠了!別太過分!」
陶羽捏緊拳頭,惱道:「嚴叔仁!她竟然只用了兩句話,就挑撥得你我二人爭執起來了!你動動腦子!」
顧雁適時再次插話:「既然連二位都無法決斷,不如奏請殿下來斷!我是殿下身邊侍婢,是否該用刑,也應由殿下決定!」
還沒等他們答話,顧雁又對嚴義說道:「嚴都尉,以你的智慧,足可以想清楚我說得可對。每次都請教陶長史,還要被說沒腦子,有什麼意思?」
她說得一臉遺憾。嚴義挺起胸膛,一拍大腿:「對!陶從雲,我早就說了,現在應該請殿下來決斷!」
陶羽抬手揉著眉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看到她連路都走不動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倘若當真冤枉了她,殿下豈非更要遷怒我們!」嚴義也低聲說道。
陶羽沉默了一瞬,終於不耐煩地揮手道:「將她帶到隔壁看守,派人通報殿下!」
——
顧雁被帶到了隔壁屋子。
這裡也是一間空屋,四面冰冷的磚牆。她一進去,屋門就被鎖起來了,怎麼搖晃都打不開。
她只好找了塊地方坐下,強行平靜下來,思索陶羽弄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到底是因為什麼。
如此,莫約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門外鐵鎖忽然響動,房門打開,昏暗的屋子裡射進一道光。
顧雁驟然抬頭,見身著朝服的衛柏,正站在門口。
第32章
這間屋子幽暗陰冷,只有門下一條細縫,透出一線亮光。方才顧雁坐在冰涼的磚石地上,抱著膝蓋,仿佛孤身坐在一道深淵裡。
往上看,只有遙遙一抹看不真切的希望。
往下看,遍布刀尖荊棘,走錯半步都會扎得渾身是血。
她明明不是刺客同黨,也沒參與刺殺穎王,卻因為同樣背負著秘密,無法坦蕩說出真相,每一刻都惴惴不安。
黑暗仿佛一張大口,吞噬著人的勇敢。絲絲縷縷的恐懼,逐漸爬滿肌膚。
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是不是也會被刑訊得奄奄一息?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救出自己?
然而她面前擺著一片未知,不知陶羽到底從細作身上審出了什麼,她只能竭力回想他的話語,猜測是否賭對了。
身體下意識地顫抖著,源於本能的恐懼。顧雁只好緊緊抱住自己,這樣就不會抖得太過分。如此熬著時間,忽然門鎖響動,房門打開了。顧雁轉頭,看見了衛柏。
他身著玄黑朝服,頭戴高冠,站在門口的光里。看到他的剎那,顧雁心房猛地一顫,眼眶倏爾泛紅。但她並不想失態,於是她竭力忍住要溢出的眼淚,低聲喚了一句:「殿下。」
衛柏驟然蜷緊了手指,只是依然面色冷峻。
陶羽和嚴義就站在後面。方才一開門,陶羽就通過縫隙看到了,屋裡容娘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不禁嘆氣,轉頭對嚴義用口型說道:完了,殿下什麼都審不出來了。
嚴義疑惑不解,也用口型應道:殿下什麼都沒說呢,你怎知道?
這時,衛柏側首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剩下的我來問她。」
陶羽默然與嚴義對視一眼:看吧,殿下又走不動了。
他長長一嘆,只得拱手告辭。
待他們退到遠處,衛柏踱步走進房間,來到她面前。
方才他還在朝中議事,一接到那封通報,他便再顧不上其他事務,當即匆匆回府。一路上,他發現自己腦海亂成一團,根本無法冷靜。這才意識到,原來他的心緒,竟已被她牽動至此。
回到府門外,他一下馬車,連朝服都顧不上換,連小輿也顧不得坐,便一路疾步趕到這裡。直到終於看到她,他提了一路的心,才稍稍放下。
看著眼前蜷縮一團的她,衛柏幾乎忍住了全身力氣,才沒有上前抱她。
他只半蹲下來,平齊看她,冷冷說道:「你可有話對孤說?」
顧雁抿了抿唇,低聲道:「陶長史說我是刺客同黨。」
「那你是嗎?」衛柏微微眯眼,打量著她的表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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