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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知也笑了笑,「心思嘛……我自然是看殷姑娘的意思。」

「我同你說過,小妹性子直,沒有京里姑娘家的彎彎繞繞,她看你一眼就是見著生人的好奇,你別多想!」

樓知也棋風很穩,「那二弟可多想了?」

樓還明一口熱茶險些噴出來,「我怎會多想,我母親拿殷姑娘當親女兒般,我自也當親妹妹般。」

「那二弟為何管我多想還是少想?」

樓知也比樓還明大不過一歲,雖兩家大人走的不近,但兩人小時候同住侯爵府,偶爾也一起聽聽老侯爺的功課,關係不親不疏。

因為周獻常來侯爵府,他們三人也時常一起談天下棋。

「殷姑娘同尋常女子不一樣,她過不了我們京中內宅那種生活,我只是勸你別費些無用的心思,早早放棄。」

兩兄弟你來我往扯了一個棋局。

第一輪,周獻勝了。

下一輪便是樓還明對周獻。

溪羽前來給幾位爺續了熱茶,樓知也問道:「殷姑娘還未起嗎?」

不等溪羽回答,樓還明回了他,「你當溪羽同你說的晌午是小妹在看你是否心誠?」

確實,樓知也就是這麼想的。

是她擺擺架子的說辭,看他是等還是改日再來。

一直沒說話的周獻道:「那姑娘確實不同尋常女子,她是真會放著一屋子人,睡到晌午。」

「不知王爺和二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呢?」

樓還明道:「我家小妹,我自會帶著玩樂。」

周獻:「我很閒,一同玩樂。」

……

這棋局下了好幾個來來回回。

熱茶換了一杯又一杯,小吃點心上了兩趟後,卷柏回來了。

「這是醒了?」

卷柏回道:「不知,藍大俠說差不多時候了,我們便回來了。」

樓知也問:「藍大俠?是殷姑娘的那位女侍衛嗎?」

「正是。」

「她功夫如何。」

「大俠。」

卷柏言簡意賅,他的稱呼從藍姑娘到藍刀客到藍女俠到藍大俠,變化不斷。

樓知也心裡撥著算盤,卷柏是一等一的高手,能讓他稱呼一聲大俠的女子,怎麼想怎麼像放倒他父親的人。

但為什麼呢?

她們初來上京,與侯爵府有什麼仇?

至於她們對父親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父親也是隻字不提。

樓知也對殷問酒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

臥房內,溪羽沾了新的梳頭水給殷問酒梳著頭。

「三個人?幹嘛來了?」

「奴婢哪敢問幾位爺的意思呢……小姐,不想見嗎?」

那屋子裡的三位爺,可是上京城裡未婚女子想嫁之人的頭幾名。

樓家出了名的家和,門第不差還行一夫一妻,最是女子所嚮往的良人。

獻王就更不用說了,多少大臣壓著適婚女兒就等著獻王選王妃呢!

不見?

殷問酒現在心裡對周獻和樓還明是沒什麼興趣的,問都問的差不多了,但樓知也這人沒準可以聊聊。

藍空桑擦了手臉過來,見她烏青的眼圈問道:「這算有長進還是沒長進?」

「有長進!雖說睡睡醒醒,翻來覆去,但沒靠旁人!」

溪羽聽不明白,照例問她,「小姐今日要插頭飾嗎?這個簪子是夫人新送來的。」

殷問酒打量了一眼,王氏的熱情,她再不戴就不禮貌了。

「簪上吧。」

「好嘞,這簪子跟您今日這身衣裳也是極配的。」

……

前廳里的人又喝了兩杯茶,才盼來那難得一見的殷姑娘。

她抱著暖爐的手指格外纖長,「各位都有什麼事?」

今日殷問酒可誰也沒約。

樓知也先開口了,「昨日蘭兒對姑娘太過無禮了些,特來賠罪,請殷姑娘游一游上京城。」

周獻看著她頭上的髮簪,這是特意打扮過了?

因為今天多了個樓知也?

殷問酒聽完樓知也的話,點點了頭,也說願意不願意,「那你們呢?」

「昨晚沒睡好嗎?」周獻問的刻意。

殷問酒橫了他一眼,不回。

樓知也沒錯過這一眼,獻王都不放在眼裡?還真不是尋常姑娘!

「我和庭驍也是準備帶小妹出去玩的,前日淨看診了,上京城之大,還有的逛呢。」

殷問酒的視線看向樓還明,又看向他的眼睛,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你們目的還真一致,那一起去玩樂吧,走快著些,我餓了。」

殷問酒走在前頭,咬著後槽牙,她怎麼好像軟肋很多似的。

要蹭周獻的天子之氣。

要還樓還明一魄之恩。

要問樓知也好些問題。

晌午的艷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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