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麼誇張啦?你又不是第一次來,就跟平時一樣就好啦。」
「怎麼能一樣?我上次來還是以你朋友的身份,而且穿的是正裝,這次我可不是你的朋友。」
他們的身高差需要卿清也仰視他,卿清也從他的眼裡讀出了他的執著和堅定,但她選擇無視,反而寬慰道:「哎呀,別多想啦,我媽媽根本不會注意這些細節,放心好啦。」
她推著万俟延要他進門,並提醒他:「你一會兒可別嘴誤,跟著我喊媽媽哦。」
然而出乎卿清也的意料,徐女士幾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凌亂骯髒的穿著,震驚於他們的狀態,還驚訝於他們一道出現:「小延怎麼跟清也在一塊兒啊?你們是路上遇到的嗎?這麼巧啊。不是,你們這是上哪去了啊?去泥里滾了一圈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一串接著一串的問話,卿清也實在聽不下去。
在万俟延的目光掃過來之前,她趕緊拍了拍她媽媽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經飢腸轆轆,有些無力招架。
徐蕙蘭忙領他們去餐廳,又注意到卿清也的腳:「怎麼看樣子還是很嚴重啊?你是不是又去折騰了?要不要我再找醫生幫你看看?」
卿清也連連否認,並強調自己已經餓得受不了了。
「知道了,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還不是因為你們來得太晚。」徐蕙蘭說,「你這腳真的要注意,別仗著自己年輕就瞎胡鬧,現在不保護好,年紀大了可有你受的。」
「好的,我知道啦。」卿清也蹦到餐桌旁,很快坐下。
万俟延習慣性地坐到她身旁。
其實在他坐下時,卿清也就想出言阻止了,以他們二人在父母眼中的關係,照理應該避嫌的。
畢竟,他們前幾年還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來的,就是上一次來到這裡也不是這種狀態,一下子變得這麼親近,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徐蕙蘭又是眼尖的,很容易就察覺到了他們之間古怪的氣氛,雖然他們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他們一塊兒出現,又一塊兒變成這副模樣,實在是太過可疑。
徐蕙蘭去廚房端菜,跟一塊兒前去的卿致遠提了這點,她是打算一會兒直接去問卿清也的,但被卿致遠阻止了。他認為那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問題,徐蕙蘭不該插手。他們以前鬧矛盾,鬧了那麼多年,你試圖干涉,不也毫無作用。現在好不容易和好了,也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做長輩的不應該介入,又沒犯什麼大事。
徐蕙蘭索性作罷。
她準備了許多菜,都是大補的硬菜,擺盤也極為講究,刻意營造出一種滿漢全席的氛圍感。
卿清也瞧著桌上的美味佳肴,又瞧瞧她母親,嘆為觀止的同時,也對她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媽媽你真是辛苦了,不過倒也不用這麼誇張吧?就只是一頓晚飯啊,怎麼做成了年夜飯呢?」
「你不滿意嗎?」
「不敢不敢。」
徐蕙蘭的廚藝一向都很好,但是卿清也並沒有繼承到她的衣缽,連十分之一手藝都沒有遺傳到。
她高中時試圖學習她媽媽的手藝,一上來就想學大菜,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看不上簡單的餃子、餛飩、麵條,差點沒把廚房給炸了。
徐蕙蘭多次勸她,稱:有的人的手生來寶貴,合該用來抓畫筆的,廚房重地,還是儘早遠離得好。
但卿清也不信邪,趁父母不在家時,她再次嘗試,比之前要更加小心翼翼,還特地喊來万俟延品嘗。起初万俟延是不同意的,因為他並不覺得卿清也的廚藝值得一嘗。
但卿清也好說歹說,並指出他作為她的第一個品鑑大師,應當來享受這份尊榮。
這話對万俟延十分受用,所以他答應了下來。
万俟延每次都會非常認真地誇讚:「不錯,挺好的。」
因為只有他一個品嘗師,卿清也便信以為真,越挫越勇。
直到某次吃了卿清也做的菜,万俟延回到家就開始上吐下瀉。他們家連夜喊來家庭醫生,第二天聽陳姨提起:「醫生說小延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我們問他吃了啥,他又死活不說。」
她並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只是客觀陳述事實,但卿清也還是深感震驚。
怎麼會不乾淨呢?她明明每道菜都洗得特別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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