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喪夫後又被前任獨占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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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神色複雜,警告道,「我勸你別整什麼么蛾子,到時候可沒人救得了你。」

歐陽瑾絲毫不慌,勝券在握似的一笑,「放心好了。到那時候,咱們這位將軍說不定還要感謝我呢。」

光怪陸離的夢境,十六歲的王汝芝站在記憶最深處,明艷不甘的一張臉上滿是惡毒,「妹妹,為什麼飛蘅哥哥要娶你?」

「憑什麼?飛蘅哥哥他憑什麼喜歡的人是你?」

鏡頭急轉直下,舅母孫氏披頭散髮,目眥欲裂,惡狠狠地抓著她,像是死死盯著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這個喪門星!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兒!」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舅舅王青嘉站在氤氳的霧氣中,相顧無言,用那雙失望而冷漠的眼睛無聲看著她,最終,終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消散離去。

「昭兒。」漸漸地,孟文英那一雙溫柔又悲傷的眼睛出現在了夢境中,「嫁給我,你後悔了嗎?」

「……對不起。」

玉昭緊緊閉著雙眼,陷入了似乎永遠醒不來的夢魘之中,朱唇無意識地張闔著,額頭滲出細細的冷汗。

「昭昭!」

最後的最後,那一道輕揚急促的聲音響起。似在眼前,似是夢中。

「等我回來。」

聲音低低的,沉沉的,似乎要為她驅走所有的寒冷與黑暗,但最終那道聲音還是一點一點黯淡在了歲月中,變得如此熟悉,又是如此模糊,那一道高挺飛揚的身影,也終是提|槍走馬,一去不回。

長安的冬天,那一年,竟是如此的漫長。

第26章

表妹,說的好

現在回想起來,王玉樓的死,如同一個風雨之前的預兆。

他死之後,長安不久便亂了起來,逐漸露出了腥風血雨的本色。

府邸內,靈堂前。

玉昭一身縞素,鴉羽般的烏髮上空無一物,只在鬢邊別了一朵白絨絨的小花,怔怔地盯著棺槨,美麗的雙眸已經哭的紅腫,失去了焦距。

她沉默著,久久盯著眼前沉重的棺槨。

那裡面,躺著她的表哥王玉樓。

他痛苦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不斷迴蕩,「太子溫良忠厚,是未來的一代明君,可是他如今卻遭奸人陷害,何其無辜!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與他相交多年,又怎能不管不顧!」

「父親將我困在這裡,不讓府上任何人放我出去。他們不行,但是我知道你可以,表妹,你素來最為安分懂事,他們不會注意你的,你一定有辦法的。」

「表妹,你不必再勸我了。我知我人微言輕,可是天子如今危在旦夕,孤立無援,我卻只能困於宅院,猶如臨陣脫逃,又如何對得住這些年他對我的知遇之恩?若是飛蘅此刻人在長安,定會同我一樣的做法!表妹,你與他心心相印,定然也是懂我的,是不是?」

「表妹,我知你與飛蘅之間的情分,你與他之間,何嘗不是如此?他為了搏一個你們兩人的未來,毅然奔赴去了西境,在那不毛之地衝鋒陷陣,而你亦是不離不棄,堅守至此!表妹,這世上有太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不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但求與他同仇敵愾,危難與共!」

玉昭在王玉樓的一聲聲質問中沉默了。

從及笄那年,被父親送到了王家之後,她就謹遵父親的囑託,一直在府上謹小慎微、得過且過。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做出了人生中最為大膽的決定。

可是她勇敢地邁出了一步,卻沒有料想到後果,會如此慘烈。

玉昭怔怔地盯著眼前的棺槨。

就在昨日,他還跪在祠堂,聲淚俱下地哀求自己;而如今,他成了一具冰冷的屍身,靜靜躺在了棺槨之中,再不能言語。

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還會不會這樣做?

她一遍遍在心裡這麼問自己。

靈堂前,哭成淚人的孫氏悲不自勝,不顧下人的阻攔,撲過去緊緊抓住她的衣襟,「是你害死了他!都是你!」

孫氏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昔日高貴幹練的女主人形象蕩然無存,披頭散髮,雙眼紅腫,滿眼毒恨地瞪著她,仿佛與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將她鬢間的白花一把摘了下來,「要不是你放走了我兒,他怎會遭此橫禍!事到如今,你又有什麼資格戴著它!」

她任她發泄,如同一個無知無覺的玩偶,纖薄的身子在滔天的絕望和悲慟下搖搖欲墜,她盯著地上的小花,那朵白絨絨的小花被狠狠踩在了地上,碾的不成樣子,一如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她素著一張顫巍巍的臉,也忍不住問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表哥是王家對她最好的人。他是那般的俊秀人物。

可是他現在卻死了。

他是那樣年輕,年輕到甚至都還沒有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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