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真正看進眼裡去的,只能說是很不簡單。比如宋行貞。
換句話說,宋行貞能從一個流浪乞丐搖身一變成了前鋒將軍,並不完全取決於他有多麼才能卓著,也是因為侯爺願意。
只要是能讓他真心欣賞的人,就算是地里的泥,他也有本事讓他長為參天的樹;而他不放在眼裡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屑一顧。
這麼多年來,歐陽瑾從未見過侯爺身邊有過什么女人,能在侍酒中與之舉止親昵,還不介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只能說是關係相當不簡單。
歐陽瑾那日可是看的分明,那女郎雖然貌比西子,恭謹溫順,但她的眼神和下意識的動作都騙不了人。
她並不青睞侯爺。
侯爺是過剛易折,她是慧極必傷。
瞧著珠聯璧合,卻是兩心難同。
像侯爺那樣高傲的人,讓他低下頭去主動諂媚討好,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心中無他的女人,只能說是難於登天。
但若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強制性地先占為己有,好像也不是侯爺的作風。
思來想去,歐陽瑾才想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天大的隔閡,都沒有睡上一通來的簡單粗暴,只要肢體先交流上了,那後面的一切自然都水到渠成。
大不了後面解釋清楚,把鍋都往他身上扣就行了。
歐陽瑾這一次確實是自作主張,犯了侯爺的大忌,惹怒了他。但是挨了這麼一頓打,侯爺後面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現在只是一時在氣頭上,等過一陣子嘗到了滋味,自然會重新念的他的好。
歐陽瑾越想越毒,簡直覺得這主意不要太妙。
周平宋行貞那廝都是些不中用的莽夫,治標不治本,也就只有他,能夠真正掏心掏肺、設身處地的為侯爺著想。是忠是奸,侯爺自然會分明。
與此同時,坐在書房的謝岐也確實在反覆思量著這件事。
比起惱恨於歐陽瑾的自作聰明,他更在意玉昭的絕然態度。
她竟是如此厭惡於他。
先入為主認為他心懷不軌不說,事到如今了,竟還打著主意要離他而去。
而這正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雕花窗柩撐開一道縫隙,風順著鑽了進來,吹得案上的書頁沙沙作響,博山爐里陳年的灰燼幽幽揚起一道塵埃,又在空氣中慢慢消彌於無形。
謝岐沉默端坐在書案前,若有所思著,他的手裡,正攥著從長安快馬加鞭傳來的聖旨。
小天子批准了他的請旨,准他班師回朝。
明黃色的聖旨上寫著整齊劃一的小楷,言語規矩,公事公辦。
雖然知道這並不是小天子所寫,但謝岐還是仔仔細細地將其攤在手中,將這簡單的幾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長安,他確實需要回去了。
在外面的時間,已經逗留了太長。
若是三年前,他能夠更早地回到長安,或許父親不會離世,阿姐尚有翻盤生機,而她……或許也不會離開。
謝岐將聖旨緩緩攥在了手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放她再離開自己第二次,他是絕不可能做到。
可若留她不情不願在身邊,他亦心有不甘。
他知玉昭本就是貞潔寧靜的性子,現在被自己奪了身子,只怕再惱怒後悔,也不得不慢慢妥協,乖乖跟了自己。
怕的就是她執意反骨,展翅欲飛。
那他到時候也不得不親手剪掉她的羽翼,將她困於掌中,做一對怨侶糾纏一世。
為了不將事情走到這一步,謝岐決定重新思量起那個提議。
她既然同他提起這個提議,說明她的心裡也是默許了的,那麼帶她回長安,便首先有了指望。
回長安的路程快的話一個多月,慢的話兩三個月,而這不長不短的時間,正是發展感情的好時機。
趁著這段日子,兩人日日相對朝夕相處,不怕發展不了感情。
實在不行他再略施些手段,哄得她再次一往情深、回到從前模樣,那麼回到長安之後成婚立家,也是順水推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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