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喪夫後又被前任獨占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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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沈家還是王家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鐘鳴鼎食、金閨玉堂八個字不足以概括它的繁華與巍峨,儘管玉昭已經在這裡待了幾天,但還是難以適應,那種令她透不過氣、華麗又冷硬的感覺始終盤桓在胸中揮之不去。

來到軒陽侯府之後,玉昭便開始心神恍惚。

也許這是老侯爺生前所在的地方,她不斷地回想起與老侯爺見的唯一一面也是最後一面,那一張威嚴又平靜的面孔歷歷在目,那輕飄飄、冷靜中肯又暗含著警告的話語又仿佛一字一句浮現在她的耳邊。

那一天的日子,她始終記得很清楚。老侯爺來找她時,距離謝岐出征已經過去了三天。

那個男人已經走了三天了。

而在三天前,她在長橋送別了他。

三天前,那一天春和景明,日光溶溶,她獨立在浣水閣庭院中,望著頭頂的天邊流雲,心卻飄向了遠處。

「……我已經向父親請了旨,等我替他打贏了這場仗,就……就回來娶你為妻,可好?」

「……下月初五,我會在城北的那個長橋上等你,如果你願意,到時候就去那裡為我送行,如果你不來,我也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到時候,你如果真的不來,也好教我徹底死了這份心。」

「……你放心,我謝飛蘅光明磊落,從此之後絕不再糾纏你,我說到做到。」

他一月前說的話,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他真的會在長橋上等她嗎?

如果她不去的話,他會一直等嗎?

她站在庭院中,反反覆覆回想著謝岐那一天對她說的話,一顆芳心似乎也被風扯成了一片又一片。

以至於到了早膳的時候,她仍舊是怔怔的,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表哥王玉樓早早吩咐下人套好了車,吃完早膳之後,他就要出門去,不用想肯定是去送謝岐去的。

王宜蘭王汝芝坐在一邊蠢蠢欲動,也想要一同隨王玉樓去送行。

但是一邊想去,一邊又猶猶豫豫。

這段日子以來,長安傳了幾個月的風言風語,說是謝岐看上了不知誰家的姑娘,正打的一片火熱。

兩人心知那人並不是自己,一邊無可奈何的憤怒,一邊對謝岐十分失望。

既然他的心不在這裡,自己又何必上趕著去巴巴送人,但是真的不去送,又舍不下。

兩人心亂如麻,筷子在碗裡一戳一戳的,吃的沒有一點味道,也就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的玉昭,比她們更加心神不寧。

三個人在桌上,都各自吃的食不知味。

最終王宜蘭王汝芝放下了筷箸,相顧無言地提前離席了,終是沒有說出門去。

玉昭見她們離席,自己倒是破天荒頭一次沒有跟著,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調羹,低頭慢慢攪動著翡翠粥,仍然沒有從飯桌上離席。

王玉樓吃好,放下筷箸,起身從丫鬟遞過來的銀盆里淨手,看了一眼坐著磨蹭了半天的玉昭,沉默了片刻,莞爾一笑,道,「表妹,昨日不是說你的字帖用完了?正好我現在要出門一趟,一起稍你一程吧。」

玉昭怔怔抬頭,看著王玉樓溫和微笑的臉,慢慢站起身。

王玉樓笑,「走吧?表妹。」

玉昭怔怔地看著王玉樓,目光一移,看到了王青嘉和孫氏投向自己的目光,王青嘉是探究好奇,孫氏則是戒備警惕,她心中一緊,本能地想要開口拒絕。

這是她這麼多年身為王家一員,一直以來最習慣、也最為穩妥的做法,可是今天她卻沒有這麼做。

她立在原地,像是沒有看見周圍各色的目光一樣,點了點頭,應了聲好,像一具提線木偶,隨著王玉樓出門離開了。

直到坐到了馬車上,她仍是神思不屬,臉色怔怔的,直到王玉樓叫了她好幾遍,她才回過神來,看著他。

王玉樓似笑非笑,「表妹,你在想什麼呢?」

玉昭收回心神,紅了紅臉,忙道,「多謝表哥捎我一程,到了書局就把我放下吧,表哥自去忙自己的去。」

「去什麼書局?」王玉樓不答反問,「今天是什麼日子,表妹不會忘了吧?表妹難道不想去送一送飛蘅嗎?」

聽到他驟然提起謝岐,玉昭玉面一紅,囁嚅道,「……我……」

「表妹,你不想去送,飛蘅可是跟我嘮叨了你好幾天,我看的出來,他心裡是極想讓你去送他的。表妹,難道你真的不想去看他一面嗎?」

「我知道,飛蘅心裡心心念念都是你,表妹心中……也並非無情。此次他受命西征,歸期不定,說是一年半載,但若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沙場殘酷,絕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表妹還是去看一看吧,不要為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玉昭心中大震,看著王玉樓,「表哥,多謝你……」

她頓了頓,似下足了決心,輕聲卻又堅定道,「我去。」

於是,從說出這兩個字的這一刻起,她一顆擁堵的心終於豁然開朗,像是一顆漲的難受的皮球,不斷地滿漲、滿漲,漲的即將要爆炸,突然開了一道小豁口,皮球泄了氣,她整個人都輕飄飄地似乎要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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