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周綺川非常高興。
回來時在院外看到了正在發呆的鄢然,走到他身前問他怎麼了,沒想到把孩子嚇了一跳。
鄢然慌忙要跑,被奚酥落一把拉住。
「這個樣子……」
奚酥落盯著他問:「是誰欺負你了嗎?」
「沒有。」
鄢然扯出一個乾笑來應付她,「只是昨夜沒有睡好。」
奚酥落微微頷首,鬆開他。
「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我都沒見到你人。」
她板起臉來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光霽樓的事,不可懈怠,若是你有什麼事顧不過來,也要與我說。」
「……我知道的。」鄢然低著頭。
奚酥落抬腳往裡走,隨口道:「你跟我來,跟我說說你這幾日都看了什麼書。」
鄢然原本是跟著她的,聽她說完,腳步微頓,停在原地。
奚酥落髮覺不對,回頭看他:「你到底怎麼了?」
鄢然咬著嘴唇,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低著頭像是犯了什麼錯。
不能說的事……
必是因為不能惹的人。
奚酥落輕聲嘆息,她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外面不是談話的地方,奚酥落還是拉著他去了書房。
沒注意過程中被院中走動的知夏瞧見。
知夏看到奚酥落像是生了氣的樣子,再看到鄢然一副鵪鶉樣,頭兩個想到的詞就是拱火、告狀。想到今日好不容易變得開心的辛玹,知夏思索片刻,還是把這件事跟他說了。
「郎君跟你說了什麼?」
鄢然原本低著頭,聽到奚酥落甚至都沒有多問幾句就直接猜到了源頭,驚詫地望向她。
奚酥落輕笑了一下,問他:「所以他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
鄢然把那日辛玹跟他說的話簡單陳述了一遍。
奚酥落並不意外,這些話很符合她對辛玹的了解。
鄢然說完,小心地去看奚酥落的表情,發現她面無表情。
不知道她是在生氣還是認為這事很小,小到是他小題大做了。
鄢然咬了咬嘴唇,道:「是我的錯,考慮不周……」
「郎君——」
奚酥落終於開口:「他脾氣不好,可能會時不時找你麻煩,老實說,我真的認為你留在我身邊並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鄢然聽奚酥落的意思是又想送他走,連忙開口表態:「這不算是什麼麻煩!」
「但你的確因為他不開心了。」
奚酥落看著他,是真的認為他很無辜。
她沒有把鄢然當成是僕從,當然更不是小侍,非要說,算是夥伴?同事?攪合進她和辛玹的事情里來,其實算是無妄之災。
奚酥落不是完全理解鄢然一定要留在她身邊的想法,但又有一點點理解。
就像她,面對辛玹的時候一樣。
……有一點點相似。
「只是有些不便……」
鄢然還在嘴硬。
這個男主人一來,他就像是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奚酥落也不曾在身邊留下屬於他的位置。
奚酥落想到這小子終究是上進的,辛玹勒令不許他再踏足自己的書房,確實不高興之餘,更多的其實是不便。
「我會跟他說——」
「不必。」鄢然急忙開口:「若是娘子並不介意,不必和郎君惹出不快,我躲著他就行。」
鄢然想過了,只要自己不跟那人正面起衝突,對方未必把他放在眼裡。
得了奚酥落的免罪金牌就行,其他的人,他也沒必要在乎。
奚酥落默了默,「若是他再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
鄢然點頭。
想著往後進出書房時切記要小心些,不僅要避開正夫,還要避開他的僕從。
如此,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辛玹聽知夏說完,對他關於「告狀」的猜測嗤之以鼻。
無論是嫁進來之前還是嫁進來之後,那個人的存在對他來說都是一根尖刺。但現在還遠不是收拾他的好時候。
而且辛玹在這幾日中發現,都說奚酥落多麼多麼寵他,還不是有了自己這個新人就冷落了他。
想來不過是當時新鮮勁兒還沒過罷了。
辛玹想,若是那小賤人真去跟奚酥落告狀,奚酥落未必會為了連正經名分都沒有的舊人來為難他這個正夫。
更何況,他們如今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那小子若是在這時候爭寵鬧事,說不定是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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