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酥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直接發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
辛玹當然是在暗諷他們兩個說不定有一腿。
那個小賤人是周卉桐送來的,辛玹巴不得奚酥落猜忌他們兩個的關係不清白。
這種事若是多心上心根本說不清楚。
但辛玹突然反應過來,她是奚酥落,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人,任憑別人怎麼抹黑,她都不會信。
畢竟當初喜歡自己的時候,奚酥落也是這樣看待他的,眼下卻……
辛玹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果然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奚酥落笑了,「好端端的嘆什麼氣?」
辛玹沉默著凝視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奚酥落想到什麼,開口道:「你一會兒不必給父親請安了,桂月來報,說晨起父親崴了腳,不好見人。」
辛玹點了點頭。
他瞥到奚酥落昨晚還沒寫完的冊子。
問她:「妻主今日要出門,回來之後,莫不是還要為了周娘子忙碌?」
奚酥落道:「也不算什麼忙碌,但時間緊,任務……不輕不重,早點趕出來給卉桐送去,若是能幫到她自然好啦。」
辛玹道:「周娘子看起來並不對仕途多麼上心,遠比不上妻主的才華,恐怕會浪費妻主的心意。」
他更想直接勸說奚酥落不要為了那個草包累著自己,周卉桐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雖然辛玹和她沒熟到那個份兒上,但想也知道結局大抵是考不了多遠,縣試過了也就是運氣。
周卉桐終日流連煙花柳巷,對讀書之事根本不上心,奚酥落做事卻一向認真。
辛玹只想考慮奚酥落,想讓她別太上心了。
可惜不能直說,他知道她們關係很好。
果不其然,奚酥落笑了一下。
「卉桐跟之前不一樣了,我知道你必然聽了不少關於她的閒言碎語,但這兩個月,她確實有在用心讀書呢。」
辛玹忍不住潑冷水,「想來也堅持不了幾日。」
奚酥落笑了一下,道出周卉桐努力的真相。
辛玹心中一緊,「她要娶一個小侍?!」
早膳備好了,兩人移步去用膳,辛玹的心裡還記著這件事。
「是真的嗎?她娘會同意嗎?」
奚酥落沒想到辛玹的反應那麼大,她接過辛玹遞過來的玉筷,微微一笑。
「段沐和鄢然是同鄉,他的底細,鄢然都跟我說過了。他們兩個是逃難來檀城的,是苦命人,原也是良民,不是賤籍。段沐那個人……你不知道他,他知書達理,性格也不錯,若他們家沒遭難,怕是卉桐配不上他,我想,周大人會同意的,只是時間問題。」
奚酥落認為他們兩個感情之中最大的變數還是周卉桐本人。
段沐現在沒了選擇的能力,看起來似乎只能任人擺布,而周綺川是個可以透過表象看本質的人,她怎麼會不知道段沐比自己女兒優秀很多。
但如果周卉桐變心了,無論是段沐還是周綺川,都改變不了悲劇本身。
辛玹拿著筷子低著頭,看起來沒什麼胃口。
奚酥落夾了個水晶蝦餃放在他碗裡,問他:「怎麼不吃?不舒服?」
「沒有。」辛玹扯了個笑出來,看起來有些敷衍,奚酥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沒有深問,她有些趕時間。
用過早飯後奚酥落就去找奚明月了,出門前辛玹幫她重新換了衣服梳了頭,幫她挑選了釵環,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奚酥落有些受不了他這個樣子,離別前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離開他像是在犯罪。她在努力克服自己的犯罪感。
奚酥落離開後,辛玹整個人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他在房中沉默坐了半晌,叫來知夏,說要出門。
知夏一愣,「出門?去哪裡啊?」
用早飯時知夏一直守在他們旁邊,沒聽到自家公子和娘子說要出門啊。
「去高山寺。」辛玹沉聲開口:「去給娘子祈福。」
「啊?」知夏一臉難色,「那要不要讓人通知娘子一聲?現在娘子應該還沒出門,不然——」
「娘子每日忙那麼多事,這點小事還要去叨擾她?」
辛玹瞪了知夏一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知夏真的很為難,都說出嫁從妻,更何況自家公子嫁過來才沒幾天就要自己出門,他真擔心惹得娘子不快,到最後自己也受牽連。
他好言勸了辛玹幾句,把道理攤開了揉碎了跟他講。
辛玹看上去像是沒聽進去幾句。
「你去跟太爺說一聲,就說……他早起受傷的事我知道了,娘子出門在外,我擔心得緊,帶著小侍一起去給一家人祈福,等回來了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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