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僕說他也不清楚,只是離開時發現奚酥落的臉色不太好。
辛玹想到他們兩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單獨見面說話心裡就不舒服,但又敢怒不敢言。
這段日子過得還算平靜,如果藉此發牢騷挑起事端,難保奚酥落不會覺得外面的小公子柔情似水,家裡有一隻公老虎。
知夏瞅著辛玹的臉色,道:「定是宣少爺說錯了話,惹得娘子不高興了,醒過神來,急得想找到補償的機會。」
他輕輕靠近辛玹耳邊,低聲道:「郎君,這其實是好事,你別生氣。」
辛玹瞥了他一眼,「誰說我生氣了?」
知夏低頭笑了一下,退了兩步站到一邊。
「這個時候,妻主一般在哪兒?」
知夏眨眼回想了一下,道:「應該去光霽樓了吧,聽和煙說了一嘴,似乎今日和娘子約在了那裡。」
辛玹又皺起了眉,他想到了另一個麻煩。
鄢然近日住在周府,去陪段沐了。
辛玹想著,若奚酥落光是跟和煙她們見面,也不必另外約在外面,大抵是還有那個小賤人,要跟他說一些不能讓他這個正室郎君知道的小秘密。
奚酥落沒有去光霽樓赴約。
她從奚家離開後,看到了門外的馬車,馬婦要扶她上去,奚酥落搖頭避開。
她腦袋一片空白,還沒有想好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解下了一匹馬,翻身騎了上去。
馬婦很是驚訝,「娘子?」
奚酥落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回去吧。」
等到她有一點點自主意識的時候,馬兒已經帶她到了不知道具體是哪裡,但一看就是郊外的地方。
周邊縣鎮到檀城討生活的人們紛紛收工回家,步履輕盈,表情從容明快。
唯有她一個人,跟她們格格不入,顯得悽苦、悲涼。
奚酥落跌撞著下馬,走到一棵樹下在樹後席地而坐。
太蠢了。
她想,自己真是太蠢了。
奚酥落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她沒想到辛玹會瘋到用自己的生命當賭注去換取她的信任。
當確定了懸而未決的真相之後,先前沒有找到答案的所有問題,一瞬間全都沒有那麼難解了。
奚酥落捶打了兩下自己那只用來顯高的腦袋。
第二次。
根本不是什麼重生新生,這就是第二次陷阱。
她還是走了自己的老路,跳進了同一個人的陷阱里。
奚酥落在樹下坐了很久。
等她偏了下頭看向旁邊的時候,才發現馬已經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根本沒有拴它。
意識到這件事後,奚酥落沒有去找馬,坐在原地,又開始出神。
上一世,這一世,辛玹,宣懷周,她的母親父親……好多好多人在她腦子裡輪流出場。
腦袋像是快爆炸了一樣,她抱著頭趴在膝蓋上,這樣持續了一陣子才感覺好多了。
再抬頭,天黑了。
她側身看向樹前的小路,路上的行人較之前少了很多,這個時候該回家的都到家了。
奚酥落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也不想回,為自己心酸了一會兒。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路上已經基本上沒有行人了。
奚酥落還坐著,那棵樹就像是她的保命符,奚酥落意識到自己一點兒也不想離開這棵樹。
就像是站起來離開它,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似的,奚酥落不敢起身,待在樹下,她很有安全感。
道路上徹底沒有行人的時候,奚酥落突然覺得有點兒困,長時間的頭暈頭痛讓她感覺暈暈乎乎。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什麼時辰,或許已經很晚了,或許才過去沒有多長時間。
突然,奚酥落臉上碰上了一點兒冰涼。
是雨點,透過大樹的葉子,落在了她臉上。
樹葉被砸出了沙沙聲,奚酥落仰頭,又被冰了幾下。
是因為看到她沒有哭,所以上天用雨水來幫她代替眼淚出場嗎?
不過一會兒,雨就下大了。
奚酥落笑了一聲,擦了把臉,扶著樹幹艱難起身。
她看著自己的手,一點點從樹幹上剝離,想像中的撕心裂肺沒有出現,痛徹心扉也沒有,原來,她是可以離開這棵樹的。
奚酥落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時間的流逝今日在她這裡像是失效了,沒什麼意義似的。
她思索了一會兒,猜測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應該離善堂最近。
不過她暈暈乎乎走錯了方向,繞了一下,才走到那條正確的街道,看到那扇正確的大門。
奚酥落上前叩門,門內人問是誰,她傻乎乎回應了一句「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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