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奚酥落不跟他一般計較。
奚容予八歲時,周卉桐一家要隨調舉家遷去凌城。
奚酥落得知消息後懵了好久。
這是這八九年來,凌城往事距離她最近的時刻。
周卉桐的考試運不錯,哪怕沒了奚酥落的助攻,她自己努力之後也結了果。
原本接了周綺川的班,過了這幾年,突然得了升官的消息。
其實是好事,可要去凌城……
奚酥落冷靜下來,想到這事其實跟自己關係不大。
段沐的心情應該更複雜。
周卉桐不知道他們的秘密,段沐不會說。
奚酥落帶著辛玹到周府道賀時,段沐找到機會私下跟奚酥落和辛玹說沒關係。
他說在凌城的那段日子,對他來說真的已經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已經不會影響到他了。
無論如何,升官都是好事,他們多喝了兩杯。
回家時,奚酥落一直沒說話,看著車簾晃動偶爾現出外面的街市。
「停下。」
辛玹突然出聲,打斷了奚酥落本就不怎麼連貫的思緒。
「我和娘子喝多了,有些頭暈,我們走回去,你們先回去。」
辛玹這樣說,和煙和知夏不得不從。
辛玹拉著奚酥落下了馬車,奚酥落沒說什麼,對他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她早已見怪不怪。
兩人牽著手聊著天慢慢往前走。
不知不覺走到了會清橋邊。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個場景,同一件事。
奚酥落笑了一聲,問辛玹要不要去橋上看看。
辛玹點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這些年兩人連架都沒吵過幾次,奚酥落不明白辛玹為什麼還是會在觸碰過往回憶的時候如此草木皆兵。
他們大多數時候一致對著奚容予,少數時候會拌幾句嘴。
倒也不是說辛玹就完全不會惹奚酥落生氣了,但每次到了生氣爆發的臨界值,奚酥落就會想到辛玹懷孕和生孩子時的辛苦。
怒氣瞬間消散大半,理智回歸,就會認為沒有吵起來的必要了。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了下去,轉眼到了今日。
兩人拉著手在橋上站著,辛玹突然開口問奚酥落:「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難纏?」
「何止以前。」
辛玹皺眉晃了晃她的手,奚酥落笑笑,「還行吧,就是有點兒煩人。」
他也跟著笑了起來,「你拿我沒轍,是因為你在乎我,不然,你為什麼要在乎我的死活呢?是不是?」
奚酥落笑而不語,並不否認。
哪怕是重生之後,剛剛醒來,確定了自己不能再和辛玹有任何關係,但在奚酥落的心底深處,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地方,一直有留給辛玹的位置。
不然前半段的路不會走得那麼痛苦艱難。
奚酥落想到,她一直在逃避重新坐回賭桌上和命運對賭。
但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她一直沒有從賭桌上下來過。
不然為什麼同意跟他成親呢?
那麼多人,那麼多可能性,那麼多通往未來截然不同的路,她還是選擇了放在眼前的這一條。
看起來最兇險的,但若是能走到底,得到的獎賞也是最合她心意的。冥冥之中,她可以放棄,但就是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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