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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的信……是他弄的嗎?」溫敏如問起謝不渝。

辛湄欲言又止,想想在她面前也不必隱瞞,點了點頭。

溫敏如道:「偽造檢舉信告發朝臣謀逆可不是小事,這究竟是他一人所為,還是說也是英王的意思?」

辛湄被她問住,回想這些天來,光顧著跟謝不渝你儂我儂,都沒盤問過他插手梁文欽一案的具體內情,懊惱地咬住嘴唇。

「不行,梁文欽這次必須死。」

須臾,辛湄眸光冷下來,神情透出幾分肅殺。她與梁文欽已是徹底撕破臉皮的宿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一次,甭管是什麼意外,她都不能放過他。

「聖上原本就有心保他,如今皇后得勢,殺他更難上加難,弄不好,反而引火燒身,你別衝動。」溫敏如提醒她。

「知道了。」

送走溫敏如後,辛湄叫來果兒,吩咐道:「叫馮元征傳信,我要見六郎。」

*

午後,長樂街上人潮熙攘,謝不渝走進故人來酒樓,輕車熟路拐進走廊盡頭的雅間,甫一進門,便被一雙藕臂抱住,滿懷誘人馨香。

「穿這麼多,不熱嗎?」辛湄摟著他的腰,仰臉道。

謝不渝目光往下,從她的臉看到她袒露的脖頸與胸脯,她穿的倒是不多,確切說,只能算作穿了——大夏民風開放,女郎們穿衣向來自在,但她今日未免也太大膽,也不知來的路上招惹了多少目光。

這般一想,心裡多少有些醋意,他對她的占有欲一向很強,見不得旁人覬覦她,要擱以前,這廂肯定是要發作的,可是轉念一想彼此現今的關係,倒也算了。

推開她往裡走,餘光倏地瞄見案几上放著的一頂帷帽,謝不渝微怔,臉色終究有所緩和,坐下道:「何事找我?」

辛湄本也是奔著正事來,當下不扯旁的,道:「梁皇后懷孕了。」

謝不渝眼神微變。

「梁文欽一案或有變數,我找你來,便是為此事。」換做以前,辛湄碰上這樣的事,找的自然是麾下那幫朝臣,可是這次扳倒梁文欽不同,起關鍵作用的乃是英王的那一封檢舉信,她必須先弄清楚這一茬,才能部署後面的行動。

「揭發他的那封信,當真是英王寫的嗎?」

謝不渝沉眉不言,手指敲打在案几上,半晌才道:「是。」

辛湄意外:「你如何說服的英王,竟願意如此幫我?」

提及英王,辛湄總是忐忑,這位皇叔乃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幼弟,據說自幼聰穎,可惜八歲那年被燒傷毀容,從此性情大改,變得孤僻又暴戾。先皇登基後,他奉詔入主封地西州,厲兵秣馬,保國安民,立下赫赫戰功,卻再也沒有回過永安一次。

辛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皇叔,只在小時候被賢妃凌虐時聽過他的「傳說」,什麼剝皮啖肉、殺人如麻,什麼三頭六臂、血盆大口……全是用來恫嚇她的話。她到底小,那時候信以為真,以至於後來聽人提及英王,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如今,她自是不再恐懼了,可是一想到那位「惡鬼」一樣的皇叔竟然願意幫自己扳倒宿敵,哪怕是有謝不渝從中斡旋,也難掩訝異。

「我如何說服王爺並不重要,梁文欽的案情最後是否會變,關鍵還是在於聖上的決心。他若是鐵了心要保,梁文欽頭上的罪名再多、再重,也不會是死罪。」

辛湄看他避而不談,不甘心道:「可是皇叔既然願意幫我,至少說明他也看不慣姓梁那廝禍亂朝綱,危害國政吧?」

謝不渝挑眉,靜靜覷她一眼,這人臉皮是越發厚了,見風使舵的本領也日漸其高,前一刻還在稱呼「英王」,這會兒要來巴結,便委屈地喊起「皇叔」來了。

「當然。」謝不渝道。

「那……皇叔可願意回京一趟,與我們一起剷除朝賊?」

謝不渝毫不留情,道:「不願意。」

「……」

「先皇駕崩,王爺都沒有回京弔唁,莫非長公主以為,您的臉面比先皇還大?」

辛湄被他反詰得無地自容,羞惱道:「不來就不來,諷刺我作甚?」

謝不渝眯眼。

辛湄知道靠英王來扳倒梁文欽這條路多半是走不通了,哀嘆一聲,有氣無力地伏在案上,悲傷道:「賊人不除,來日勢必殺我,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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